莊重繁瑣的服飾層層疊疊的裹在身上,喻南安一張臉被披風遮了大半,隻露出白玉般輪廓清晰的下巴和一截白皙的脖頸。
快速前進時寬大的衣袂和翻飛的衣擺在風中獵獵作響。
喻南安扯了扯兜着風往身後扯的袖子頗為無語道:“003,什麼時候我能把這一身搞得像祭祀的衣服扒了啊?裹這麼多行動不方便...”
003默了一下,“本來穿着這衣服你平時也不做什麼的,這次需要你出馬隻是意外。況且...”
“嗯?”喻南安聽着耳畔呼嘯的風,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003。
“...況且這是03中轉站監察者的服飾,類似于系統默認,無特殊情況是不會改變的,你就...将就将就?”冷冰冰的機械音硬是聽出了一股子委屈的感覺。
喻南安歎了口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專心的前往目标副本。反正這麼久了穿着也習慣了,就是感覺跑快了自己袖子裡兜了風像是要上天一樣,怪引人注目的。
這邊監察者一邊和系統唠嗑一邊趕往副本,另一邊...
醫院的髒臭走廊裡,簡司、周斯委等人蹲在地上小聲讨論着什麼,不遠處是燒焦的巨型骸骨,散發着陣陣惡臭腥味兒。
簡司隔着口罩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诶?越黎哥怎麼還沒醒?”
姚音扶着周斯委也湊過腦袋看了看,“越先生是不是受了什麼暗傷?”
“不,不會吧,我看着越先生像隻是睡着了。”周斯委眉宇間刻滿了“我很愁”三個字。
“哼...”欠揍尖銳的女聲響起,程小小像個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沒準是死了呢?”
聽見聲音,簡司猛地回頭,目光冷得像冰刺。
“你一刻不被收拾你就渾身不舒服?”說着看了看她的腳踝冷笑一聲,“這會兒腳不瘸了?剛剛那個堪比殺豬的慘叫勁兒哪去了?”
程小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管不着!”
簡司懶得和這種拖油瓶計較,看到她就想吐她口水,垃圾。轉頭看了看靠着牆昏迷的男人,嘴角抿了起來。
越黎哥,你可别真的出啥事了啊...這兒一大幫子人等着你救呢...不管是誰,先保佑一把越黎哥吧。
越黎靠在牆上靜悄悄的,幾縷碎發落在眼角,擋住了頭頂火熱的視線。眉心微微蹙着,像是睡夢裡都在不安。
幻境裡,黏膩的液體将越黎包裹在其中,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指尖都在發顫。
不會...真就這麼交代在這兒了吧...
越黎腦子昏沉沉的,黏膩的液體淹沒了口鼻,将生機一點點剝奪。
在幻境中死去...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啊...那死得也太憋屈了吧,不行啊...
幻境“boss”靜靜地注視着眼前這個黑色的蛹,裡面的人已經停止了掙紮,安靜地躺在裡面。
“...沒勁”毫無感情的聲音從他身上響起,像是對喜愛的玩具失去了僅剩的一點興趣,他擡起手輕輕按上濃稠的液體。
“什麼?!”
小人兒被迫迅速退後,被灼傷的指尖變得焦黑,他不可置信地擡起頭,正好看到一個人踏着火光從蛹裡走了出來。
濃稠的不明液體碰着點火星就迅速燃起來,刹那間整個幻境都燃起了大火,亮如白晝。那個人影從火裡走出來,手上是跳躍的火光。
“我的匕首能當打火機用可不是因為它能起火,而是...我能控火...”嚣張的語氣後是一聲冷笑,越黎就這樣以火光沖天的扭曲景象為背景出現了。
紅得透徹的火順着絲絲縷縷的黏液燒向幻境“boss”,小人兒狼狽地躲閃着灼人的溫度,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身上多了好幾處焦黑。
他一邊狼狽地躲開一邊不可置信地看向越黎,“你,你怎麼能有...啊!!”
一個火浪蕩過去,小人兒未說完的話被火舌吞噬,留下引人浮想聯翩的半句話。
身上黏膩的液體在火燃起來的那一刻被蒸發得幹幹淨淨,越黎拍拍手熄滅了手心裡的火,勉勉強強接受了自己被那種惡心的液體包裹了半天的事實。
“...要是我能控水就好了,随時随地洗個澡,幹幹淨淨的...”越黎低着頭小聲嘀咕。
真·幻境boss·黑霧躲在角落努力避開火光,恐懼地看向虛幻中踩着火光低頭擦拭手指的男人,一團黑霧仿佛炸了毛一般,這個男人好可怕!
越黎擦着擦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兒,突然笑出了聲,右手掩着臉仰頭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