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凄厲的慘叫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像是女鬼索命般。
簡司、周斯委和姚音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瞪大了眼睛,眼裡寫滿了震驚。
程小小的臉被越黎反手一刀劃成兩半,血紅的皮肉翻出來,殷紅的血液噴灑而出,濺到了越黎白皙的手背上,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動。
程小小慘叫着想伸手蒙住臉,一雙手在舉起來的刹那間變得幹瘦細長,迅速長出的黑色長指甲停在了距離臉頰一毫米遠的地方,不敢輕易觸碰上去,就這樣愣愣地舉在眼前。
越黎冷漠的眼神掃過血腥的場面,曲起食指擦掉右眼眼角處的一顆血珠,面無表情。
心裡默默想,原來鬼也有血的嗎。
程小小捂着血肉模糊的臉渾身顫抖,在簡司等人驚恐的注視下身形迅速抽條,差一點就和天花闆親密接觸。身上的紅裙被撐得破破爛爛的,整個鬼都懸在空中。
失去了半個眼眶的血紅眼球在血淋淋的臉上轉動,程小小怨毒的聲音在走廊的作用下顯得有幾分滲人。
“越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充血腫脹的眼球死死地盯着那個盯着匕首上的血迹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将對方撕成碎片。
“...噗”突如其來的笑聲和此時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越黎好笑地彈了彈刀刃,刀刃上的血珠一下被震落。越黎看着锃亮的匕首開了口。
“這麼明顯的事,需要我給你捋一遍嗎?”語氣輕松,像是在說一件很好笑、很簡單的事,“第一回喪屍破門進來的時候,對着你磨蹭了半天就是不動手,擱這兒演苦情偶像劇呢,見過那東西跑起來堪比八百裡沖刺的速度後,你覺得我會不會對你起疑心?”
越黎悠閑地抛着手裡的匕首,在程小小身邊一圈不顯眼的細碎火光閃了閃,随後沒入地面。
“然後你又自作聰明地讓喪屍攻擊你,來提高你的可信度,讓我們覺得你就是個說話有些傻逼的拖油瓶。結果又擔心真的受了什麼嚴重的傷會被我們抛下,所以周醫生救你的時候隻是傷到了胳膊而不是要害...”
匕首在手中翻了個圈,越黎淡淡地看了一眼程小小,“至于為什麼除了四樓以外其他樓層都沒有喪屍,我想是因為你發現這些喪屍對我們的阻攔效果不大,為了讓我們盡快對上一樓的怪物所以被你驅逐去了其他地方吧。”
“怎麼,還要我繼續說嗎?”悠閑的語氣在此時顯得有些挑釁。
吃瓜群衆甲司、乙斯委、丙音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吃瓜群衆甲·簡司口罩都快被吓掉了,磕磕絆絆地喃喃自語,“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怎麼大佬這麼一說搞得程小小就像是個演技拙劣的小醜,而他們...是眼瞎的圍觀群衆...
周斯委和姚音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強烈地表達着他們沒有眼瞎的想法。
“你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你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你在看我的笑話!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我要撕碎你,掏出你的心肝來!”
走廊昏暗下來,陰氣十足的風刮得門窗哐哐作響,嘩啦啦的雨聲同一時刻響起,整棟醫院在一瞬間陷入了風雨夜。
張牙舞爪的鬼影在閃電下若隐若現。簡司在走廊暗下來的一瞬間,緊緊地抱住了懷裡的背包,死死地盯着程小小站的地方,生怕一張鬼臉突然出現在眼...
“我操,鬼啊啊啊啊!”
簡司被突然蹿出的鬼臉吓得心跳停頓了片刻,漆黑的長發下,慘白的臉上有汩汩流出的血,一雙瞪大了的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猙獰地朝他張開漆黑的嘴。
作為不怕喪屍卻怕鬼的簡司同學來說,鬼片是不能觸碰的禁忌存在。
在女鬼出現的下一刻簡司就被吓得抱頭逃竄,在揪着周斯委的衣服後打死都不放,躲在周斯委的身後抖得跟個小鹌鹑一樣。
牙齒上下打着顫,簡司哆哆嗦嗦地開口,“程,程小小沒過來吧...?”
姚音倒不是很怕那個作天作地的女人,邊回頭邊安慰簡司,“别怕,她總不會揪着你不...卧槽!小司你背後!”聲音裡是突兀的驚訝。
簡司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拽着身前的倆人拼了命地往前跑,“程小小我操/你二舅姥爺!揪着小爺不放是幾個意思啊?!我不服!”
越黎從走廊暗下來的那一刻就不見了動靜,在簡司逃命地往前沖的時候一雙手把他們仨拽了過去。
簡司吓得差點當場去世,“我!...”
扭頭對上了一雙平淡無波的深藍眼睛,越黎把手指放在唇邊,“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