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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靳起破車而入的瞬間,應燭予承認,他确确實實感到了安心。
他很快将手遞過去,被靳起握緊了手腕猛地一拉,又勾着他的膝彎、打橫抱出了車内。
“别怕,我來遲了。”
被應燭予緊抱着的肩膀又熱又實,靳起不自覺地悶笑着掂量了一下懷裡的青年,又說,“摟緊了,我帶你上車。”
應燭予不耐煩地“嗯”了一聲,淡淡道:“快點吧,我趕時間。”
周圍幾個打手又摩拳擦掌包圍過來,但似乎礙于剛剛靳起的一記飛踢,都遲遲不敢上前。
不過應燭予了解靳起的戰鬥力,曾經即便是一打十也易如反掌。對方搏鬥時那瘋狗般的狠勁,就算抱着他也不輸分毫。
靳起很快就解決這群半路殺出的打手,将應燭予穩穩當當抱進了自己的車裡。
身後的鄭琛欲言又止,剛往前幾步,又被靳起伸手攔下了。
“我有話要跟老闆說。”
靳起沒給他這個機會,隻是稍一側身,将鄭琛的視線完全擋住,語氣揚着幾分得意的低笑,“他趕時間,沒空跟你說話。”
“你!”
鄭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緊閉的車窗,颔首道:“老闆,為保證您的安全,防止其他人對您居心不軌,我必須跟您一起。”
蓦地,車窗緩緩降下,隻露出應燭予如覆月霜的眉眼,又冷又沉。
“靳起,上來開車。”
應燭予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眼神壓根沒有在鄭琛身上停留。
頓了頓,他的語氣極淡,卻警告意味十足,“半小時後重新開輛車到目的地等我。鄭琛,不要讓我對你的能力産生質疑。”
語落,鄭琛霎時僵直在原地,如墜冰窟。
“聽到了?”
而靳起則是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利落地上了車,将應燭予帶走了。
距離約定商談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靳起開得很快,像是對他此行的目的地了熟于心般,直奔蒼山集團的總部大樓。
直到開了有半晌了,靳起才後知後覺地動作一頓,車速逐漸慢下來,找補似的問應燭予:“……要去哪?”
聞言,應燭予一副頗有興緻的口吻,“來得這麼及時,不會連我要去哪都不知道吧。”
對方清越的哼笑從容又傲慢,靳起滾了滾喉結,啞聲回答:“我隻是路過,順手幫應小少爺解圍了而已。”
應燭予偏過臉,盯着靳起的側臉看了幾秒,什麼話也沒說了。
然而這種撩撥完就置之不理的态度,更令靳起心下方寸大亂。
以前他有事瞞着應燭予的時候,對方便是這樣,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卻遲不說破,故意戲弄着他,等着他主動坦白。
怕應燭予真的誤會了什麼,靳起沉默片刻,冷硬道:“你不會以為是我自導自演來堵你,然後又搞出什麼英雄救美的戲碼吧。”
“好。”
不過這個解釋沒什麼用,應燭予隻是好整以暇地阖着眼,像是沒聽到一般。
“應燭予。”
沒得到回應,靳起莫名有些煩躁,蓦地将車停在路邊,兀自說:“我沒那麼下作,會找人在路上堵你。”
應燭予再次擡手看了眼腕表,似乎并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周旋,但又仿佛被停車威脅他開口的行為激怒到,漂亮的眉眼染上一層很淡的郁氣。
“我當然知道。”
應燭予看向他,聲音溫緩,說出的話卻絲毫不留情面:“你要是真有那個膽子,五年前就該把我綁了拷在床上,讓我除了跟你做/愛什麼都幹不了。”
話音剛落,車卻猝不及防如離弦的箭般,油門驟然間被一腳踩到底,發了瘋似的在公路上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