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切!”
他連忙拉她進屋,青朵放下手中的食盒,說道:“我給你送藥來了!”
曾正卿不由得歎氣,自己早就不喝這藥了,每次丫頭送來,他也是背後倒掉。早知道不如告訴她,省得她今日大雨趕來。
“往日都是讓丫頭送,這時大雨滂沱,你倒自己親自跑來。還好披了鬥篷,否則凍着了可如何是好?”
青朵勉強笑了笑,拿出手帕擦濕漉漉的發尾,說道:“不會的。”
曾正卿見她又不當一回事,剛要再說,一股涼氣刮入,這才發現匆忙中門沒關嚴,他走過去關上門,心下有些釋然,也多了些甜蜜。夫人在閨房之事上一向羞澀,需慢慢來,既然冒雨前來送藥,足見心中猶牽挂自己。
他說道:“既如此,你便在這住下,隻是我這隻有一床被褥,你——”
曾正卿說着轉過身來,可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在原地,喉嚨滾動,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青綠的鬥篷委地而落,如同布滿青苔潮濕的土壤,在這之上,一樹山茶赫赫而生,熾熱明豔,景曜光起。
*
曾正卿半張着嘴,呆望好一陣,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他避開眼睛,勉強問道:“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青朵低頭看看自己的透明紗裙,滿心疑惑,咦,珠姨不是說,隻要她穿上這裙子給卿卿看,他就會明白了嗎?看起來,他好像并不明白呀!
那就隻好把話挑明,當時珠姨說保她“極盡魚水之歡”,這話說出來怪羞人的。青朵不敢看他,緊閉雙眼喊道:“我要和同你極盡魚水之歡!”
死一般的靜寂。
曾正卿無奈道:“夫人是想讓全天下都知曉嗎?”
啊!青朵後知後覺捂住嘴,外面還有仆人在呢!自己聲音這麼大,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偏巧這時曾正卿“嗤”地笑出聲,青朵又羞又惱,她雙手抱在胸前,遮住自己身體:“你笑什麼!”
曾正卿并不回答,他向她走來,青朵不自覺後退兩步,他微微笑道:“夫人躲什麼?不是要‘魚水之歡’嗎?躲着我怎能同歡?”
青朵往前挪了一小步,嘴硬道:“我沒躲啊,我——啊!”
曾正卿不待她說完,就把她打橫抱起,穩穩将她放到床上,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他輕聲道:“良宵苦短,怎堪蹉跎?”
青朵情不自禁全身抖動,簡直是新婚夜重現。
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夫,夫君,你,你還沒喝藥呢。”
曾正卿解開腰帶,脫下外袍,回道:“不妨。”
“妨的妨的!”青朵不顧遮住胸前,撐着胳膊坐起,就差這最後的一副,如果不喝,前功盡棄了怎麼辦?“我等你,你先喝藥再過來。”
“不就是補神的藥,我現在精神得不得了。”曾正卿翻身上塌,俯下身去。
青朵在他的逼迫下,不得已慢慢躺下,就在他即将貼近自己之時,青朵雙手撐在他胸前,強自鎮靜道:“你你你,褲子還穿着呢。”
既然自己沒辦法勸他喝藥,那也得确保他的确痊愈,至少也要親眼一見。
曾正卿玩味地瞧着她:“夫人如此迫不及待?”
“不是!”青朵微微擡起身子向他身下看,一邊敷衍道,“我是,我是,怕你熱。”
她聽得頭上傳來笑聲,頗有嘲笑之意,正納悶時,曾正卿拉過她的手按下:“如此,夫人可滿意?”
青朵下意識地蜷縮手指握住,喜道:“你果然都好了!”
朝向與珠姨比劃的一緻,就是明明比手指更——
啊!
啊啊啊!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青朵隻覺得頭暈腦脹。
她,她剛才摸的,是,是什麼東西!
像是火焰燒到自己的手,她猛地縮回,可曾正卿緊緊按着她的手,她隻能使勁張開手掌,減少與那物的觸碰。
她抖得更厲害了:“夫夫夫君君君……”
曾正卿垂眸凝視,淡淡道:“多虧夫人日日熬藥,為我調理身體,我這‘不舉’的毛病已經痊愈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轉而反應過來,大吃一驚,“你,你都知道了?”
他終于肯松手,青朵雙手阻在身前,防止他靠近,曾正卿似笑非笑:“隻是夫人好像藥量似是重了些,唉,倘若今夜我對夫人有什麼唐突之處,呵,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唐唐突?什,什麼……”青朵怕得要哭出來,悔不當初,自己當時就不該為了“報複”,加量讓他吃苦藥的,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她阻攔的雙手似是擺設,曾正卿輕松地壓下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瞞夫人說,這藥效果實在強勁,隻怕今晚我們會——”
“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