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吹牛!”青朵吓得臉色慘白,壓根不信他的話,這事有什麼樂子,還能耗一晚上?畫畫足夠有趣,她也沒辦法不眠不休畫一整夜,難不成這事還能比畫畫更有趣?卿卿一定是糊弄她!
“你不信?那我們試試?”
他的氣息拂過耳邊,癢癢的,青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服輸地回道:“試呗,我就是為這個來的!怎麼,你不敢了?”
當他溫熱的唇含住她的耳垂,青朵猛地一顫,牙關緊閉,又閉不上,上下碰撞,“咯咯”作響。
“放松。”
青朵暗罵,換我壓在上面親你,就不信你能“放松”!嘴上哼哼道:“我放松了啊,我——”
她突然頓住,因為她感受到曾正卿的手順着她的身側一路向下,直到掀起她的裙擺。
青朵終于忍不住,她放聲尖叫,掙紮道:“不要不要不要——”,下意識擡起右腿蹬去。
說是遲那時快,曾正卿一把握住她的小腿,他微微擡起頭,聲色不動:“夫人這是,故技重施?”說雙腿壓住她的腿,雙臂緊緊将她困住,任憑她如何蠕動,一點松動的縫隙也無。
細碎的吻連連落在耳旁頸側,青朵再也不敢逞強,她漸漸失了力氣,急得嗚嗚哭道:“嗚嗚嗚,卿卿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讓你吃苦頭,就給你加藥量,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我不想魚水之歡了,我害怕,我好害怕啊!”
“我,我不該貪圖你的錢财,才答應嫁給你!”她痛哭流涕,“你待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想着夫妻總得有孩子,所以尋醫問藥治你病,原是想……想與你真真正正成為夫妻,可我現在好怕啊!我不要做啦!哇——”
曾正卿詫異地擡頭看她,但青朵哭得滿臉是淚水,兀自不覺,她繼續哭道:“你不是說等我嗎?你,你得說話算話,嗚嗚嗚,以後,以後再生好不好?我害怕啊嗚嗚嗚……”
她哭着哭着,耳旁竟傳來哧哧的笑聲,猛地收住低頭看,身上的人震顫得不能自已。
淚珠兒順着她的苦瓜小臉滾滾留下,她抽噎了一聲,可憐巴巴地問道:“你笑什麼?”
“唉,我笑的是,”曾正卿刮了刮她的鼻頭,“我的夫人傻乎乎的。”
“我沒有。”青朵反抗道,本就委屈,被人說“傻”更委屈了,淚珠一顆接着一顆。
“那你倒是說說,憑什麼認為我有難以啟齒的毛病?”
“這個……”青朵避開曾正卿的注視,眼神向右瞄,吞吞吐吐道,“就是,看到的……”
“我過門那天晚上,踹傷你之後,不,不就看到你,你下面了嘛……”
曾正卿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我的好夫人,這,這……”他看着青朵澄澈的目光,一時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天真的姑娘說,但又不能不說清楚,他歎了口氣,低聲道:“我當時受了驚吓,怎麼可能還……”
青朵怔然,她呆呆地接道:“原來是被我吓得起不來……”
“隻是當時。”曾正卿打斷她。
“隻是暫時被我吓到,馬上就能伸縮自如了!”青朵一邊說着,一邊豎起食指,眼睛也亮了。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曾正卿默默按下青朵的食指,想要補充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他腦子亂成一團,身子坐直,看着青朵破涕為笑,無奈地搖頭。
太好了!原來卿卿沒有病!青朵也随着坐起,接過曾正卿遞來的手帕擦眼淚,想起一事,愧疚道:“是我跑來說,要和你……要和你……事到臨頭,又反悔……”
“我難道還不知道你不情願?”
青朵愕然:“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看到你穿這身衣裙的那一刻開始。”
青朵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到自己接近透明的紗裙,頓時感到臉上發燒,拽起被子将自己圍住,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穿這裙子,難道不夠誘人嗎?
曾正卿笑了一聲,戲谑道:“夫人的眼中哪有對我的渴望?倒是有幾分‘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決絕。”
青朵臉上一紅,剛想解釋自己是“新兵上陣——頭一回”,以後“熟能生巧”便好了。就又聽他說道:“所以我将計就計,小小的‘懲罰’夫人一番。”
什麼?青朵瞪大雙眼生氣道:“原來你是故意吓唬我!太過分了!”
“怎麼,隻許夫人往藥裡添料,不許為夫逗趣?”曾正卿挑起她的下巴,揶揄道,“難道還有比懷疑自己夫君‘不舉’更荒唐的事?”
青朵的臉發燙,她隻好嘟囔着:“好吧,就算我們扯平了。”
“不行,”他偏偏不依不饒,數落道,“夫人可知,你熬的藥讓我夜裡難眠,白日乏力?這些日子我一直強打精神,如何能輕易扯平?”
“這……”青朵不知怎麼辦才好,小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呀!”
曾正卿裝模作樣地背過身去,誇張地拍拍胸膛:“唉!原來夫人是為錢嫁我,枉我一片深情,夫人對我,卻毫無情意啊!”
“不是的!”青朵急了,“剛開始是這個原因不假,但和你相處至今,我是真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