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樂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搖擺,綠川光也不指望神無幫自己介紹:“綠川光,清水小姐的朋友。”
“你是神無叫過來的嗎。”神樂走近神無,宣誓主權一般抱住她的手臂。
綠川光看了神無一眼,回答:“算是巧合吧,我還以為神無小姐不打算查案了,隻是把我當免費勞動力使喚一個月。”
神無微微蹙起眉頭,辨認綠川的情緒:“這是激将法嗎?”
“算是嗎?”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神無可以直說會田與石原有關系,以此證明自己一直在查案,不過她沒有這個興趣。
綠川無奈聳肩,再次與神樂交談:“還沒問這位小姐名字。”
“神樂。”
仿佛綽号一般的名字讓綠川微微怔愣,又很自然地接受:“早上好,神樂小姐。”
*
電梯抵達八樓,剛出過命案,這一層已經沒有安排住客。
神無找到石原住過的房間,用手機刷開了門。
兇手砍了石原三十六刀,房間裡到處是血,大部分家具要更換,牆壁也要重新粉刷。
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大件的家具已經搬走了,隻剩下沒有粉刷的牆壁和濃厚的劣質香精味。
神無翻出一盒醫用的羊皮手套和一次性性鞋套,分給神樂和綠川:“注意不要留下腳印和頭發,手也不要到處亂摸。”
“警察不是取完證了嗎?”神樂捏着鼻子,疑惑。
“案子還沒破,可能會二次取證,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小心為上。”
房間不大,幾下就能看完。
神無看着牆壁上的血迹,回憶石原身上的刀傷——兇手用的是砍刀,身高比石原高,右利手。初步判斷為男性,力氣很大。
法醫推測石原遇害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左右,男人可能是哄騙石原開了門,利落地一刀砍死了她,随後對屍體采取了報複性的舉動。
不排除石原認識犯人的可能,線索還是不夠。
神無走進了浴室。
浴室裡幾乎維持原樣,還沒有人收拾被使用過的用具與浴巾。
神無數了下數量,又退出浴室,從房間出去,尋找酒店走廊上的監控。不過想也知道,警察肯定查過監控,且沒有找到線索。
“神無!這裡有頭發!”神樂突然喊道,神無走回房間:“嗯,應該是搬運家具後掃出來的,參考意見不大。”
“這裡有金發還有紅發,”神樂再次道,将頭發對着光進行辨認,“金發很細,可能是漂的;紅發沒有染料的痕迹,應該是天生的紅發。”
神無看回室内:“紅發有多長。”
“是短發!還有毛囊!”
“沒有DNA鑒定技術,有沒有毛囊都沒有區别。”
“可以……”
“給我看下。”神無截斷神樂的話,神樂反應過來,快速瞥了綠川一眼,收回視線。
神樂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的确是根紅發,神無擰着眉頭,大緻有了結論。
“走吧,去神保町。”
*
依舊是神無開車,多了一個人,後排的床收了起來——現在也不需要了。
在車行駛到平穩的道路時,綠川開口:“石原的房應該是會田給她開的。”
神無瞥了眼中間的倒車鏡:“你怎麼知道的。”
“小混混有小混混的辦法。”
“你想說什麼。”
綠川正了顔色:“老大從不虧待手下的人,珍妮每個月有近五十萬的提成,她沒有理由要突然要離開,我詢問了和她交好的人,她很有可能是有了喜歡的人。”
綠川所說的和神無認定的一緻。
神無:“你查到那個人是誰了?”
“珍妮居住的酒店是用銀行員工的内部福利兌換的,是會田的房,我懷疑是會田。”
“嗯。”
綠川輕輕歎氣:“你不打算說什麼嗎?”
“你先說完。”
“我本來懷疑是會田殺害了石原。石原因為會田辭職,會田卻不願意正式跟她在一起,所以半夜來到石原居住的賓館,将她殺害。”
神無接上後半句話:“但是會田死了,平谷沙枳子被人以同樣手法殺害。”
神無稍稍露出一點笑意:“你現在認為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