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沒有接神無的話,神無也沒追問。早上出門得早,這會兒也到了吃飯的點。
神樂摁着癟掉的肚子,道:“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餐廳,要不要去試試!”
“位置發給我,走吧。”
*
在神樂說“試試”的時候,神無就猜到那家餐廳不會是什麼正常的餐廳。
不過比起幾年前神樂把她們拐去挑戰的“圓子自助餐廳”,這次好了很多,這次至少有菜有肉還有主食。
“這好像不是西餐廳。”門店的裝修偏西式,又有細微的不同,花體的手寫字母讓人一時分辨不出是什麼。
神無說:“是俄語,應該是俄羅斯餐廳。”
她聽不懂俄語,但是認得出來俄語所有的字母,還能簡單拼讀。
他們到的時間比較早,店員還在用餐,見到有客人光臨,還是放下手上的餐具出來迎接。
神無将菜單遞給神樂:“我相信你做過功課了。”
“當然!”神樂象征性地撸起胳膊。
“羅宋湯,還有這個牛排、烤串,主食要一份餡餅,肉餡的,餐後甜品要蜂蜜蛋糕,再來三杯格瓦斯。”神樂的确提前翻過菜單,點菜點得很快。
神無:“我不要格瓦斯。”
綠川:“我也不用,白水就好。”
神樂瞪圓眼睛,看着拆台的兩個人:“欸——這可是特色!”
“沒關系,你自己試試就行。”神無用手撐着臉,雖然很淺,嘴角還是有一點笑意。
神樂嘟着腮幫子,将菜單還給店員。
綠川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兩位看起來認識很久了,是同學嗎?”
“不是。”/“是。”
兩人吐出截然相反的答案,神樂慌張地看向神無,改口:“不是。”
但是很巧的是,神無也改口了:“是。”
結果答案又不一樣。
綠川臉上的笑容有些虛假,像是被敷衍後,帶着不滿意思的假面:“這也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嗎?”
神無放下撐着臉的手,與他對視:“就當是吧。”
“你們就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幼馴染吧。”
神樂想要開口,又在長大嘴後沒有發出聲音,眼珠落在神無身上,等待。
“嗯哼,這麼聽起來,綠川有幼馴染嗎?”
“沒有,所有有時候我會很羨慕。”卧底警察臉色不變的撒謊,沒有剃幹淨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大些,天生溫潤的長相其實很難讓人心生惡感。
“幼馴染也會有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上的一天,也許某一天開始就會再也不聯系,雖然少了十幾年的磨合,但是說不定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與自己各方面都很切合的朋友在不遠的未來等着你。我這麼說,有稍微彌補一下綠川沒有幼馴染的遺憾嗎?”
對此,沒·有·幼·馴·染的綠川表示微笑。清水神無不願坦白自己與神樂的關系,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一定要說什麼,他還是更偏向相信神樂剛剛的答案。
餐點陸陸續續地端上桌,羅宋湯和一般印象裡的羅宋湯差異很大,每一勺都能撈出感覺新奇的東西,新奇,但還可以接受。
牛排則比西餐廳店端上來的牛排要粗狂許多,比起“排”,更像是一大塊半生的牛肉。綠川紳士地代刀,将其切成了小塊。
主食的餡餅跟着上來,看着格外普通,吃到嘴裡有一點生面味,蘸着醬吃會好很多,就是不像主食。
烤串最後一個上,每人都拿了一串。在神樂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時,神無把碗遞過去,讓她把辣椒一類的蔬菜撥到自己碗裡。
吃了半飽,神樂想起來飲料。
店員應了聲,端過來一杯很像啤酒的東西。
神樂聞了下,依舊覺得像啤酒。淺淺抿了一口後,立馬放下杯子,背靠着椅背,滿臉寫着抗拒。
神無笑着将杯子拿到自己面前:“要不要再吃點。”
“好……”
雖然很清楚的知道面前兩人不是情侶,綠川光還是有一種奇妙地,仿佛吃了狗糧的感覺。
他甚至想起了當年還在警校的時候,被萩原研二叫出去聯誼時,坐在自己和zero對面,小姐姐的表情。
突然有點共情那時候的女孩子了,還有點理解萩原的吐槽,嗯,所以清水和神樂果然是幼馴染吧。
三人将剩下的食物又往肚裡掃蕩了一些,神樂準備去買單,她剛站起身,飯店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帶着黑色禮帽的高大外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