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從休息區叫出來的不止兩人,埋怨聲從好幾個簾子後傳了出來。
胧和神無交換了眼神,胧先走出這塊區域,神無等了半分鐘才行動。
大廳已經集合了很多人,除了不知所措藏着怒火的宴會賓客,還有臉色不好看的中年女性,吓得癱坐在地上的男服務生,和到處亂竄的小學生。
白雪胧精準抓住了從自己身邊溜過的小孩的背心,提到面前:“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工藤新一瞪圓了眼睛。
“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會告訴我嗎?”胧調整了下自己抱小孩的姿勢,奈何小孩不配合,捆住了上肢下肢還有到處踢。
糾纏了三四個來回,為了避免小孩踹髒自己衣服,胧還是把小孩放到了地上,但是抓着他不讓他走:“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就松手。”
工藤新一沒有一點辦法:“大哥哥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什麼啊。”
“因不知道的人是那些個表情,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明顯知道什麼。”
工藤新一扁扁嘴,認了:“剛剛江田女士說酒裡有異味,讓服務員重新倒酒,然後發現有味道的不是酒,是冰塊。然後江田女士就指責工作人員把凍過魚的酒拿來做冰塊,吵到管家都出現了。管家解釋說冰塊都是從樓下冰室敲出來的,沒有放過魚,為了安撫江田女士,他們就一起到樓下去了,結果發現了增守先生的屍體。”
小男孩聲音帶着稚氣,條理卻很清晰,胧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才放他離開。
不過胧松手後,男孩卻沒有離開,眼珠一轉笑得格外乖巧:“大哥哥,你要下樓看看嗎。”
“警察不是已經在這裡了嗎,我們坐着等就好了~”
增守也是組織的目标,胧沒興趣去湊熱鬧。
“可是那個姐姐過去了哦。”
胧剛落在沙發上的屁股彈了起來,就像沙發上有刺一樣:“那就去看看吧。”
新一睜着半月眼:“哦。”
胧再次抱起小孩,不甘示弱地彈了下小孩腦殼:“小鬼,死人了你這麼積極,你爸爸媽媽呢?”
忽然失重的小孩抱住青年的腦袋,好聞的香水味鑽進鼻子裡。
“松點,松點,我看不見路了。”胧撥開擋住視線的小胳膊,小孩一點也不可愛地應了聲:“哦!”
*
鑒識科正在搬運屍體,神無就站在道路旁邊,低頭看着屍體。
先前喊他們集合的高大警官也在,頭疼地看着她:“這位小姐,警察辦案,還請你先出去。”
“我是記者,想看下現場情況。”
“記者更不能進入!請不要拍照!”高大警官虎着臉很吓人,不過吓不到神無。
頗為挫敗的伊達航注意到走下來的胧和新一,兩人四隻眼珠也直勾勾地看着正在被運走的屍體。
“這位先生是和這位小姐是一起的吧,麻煩你帶她出去,還有小朋友請不要接近……”伊達航再次沉下臉色。
“不好意思,我這就帶他們離開。”盯着屍體看了三秒,胧臉色一變。
新一被放到了地上,視線直接矮了下去。
“大哥哥——”小孩奶聲奶氣地抗議,被拍了腦袋。
“神無!”胧警告式地搖頭。
神無有些遺憾,提起裙擺朝胧走來:“我知道了。”
眼見兩人真要離開,新一放棄臨陣倒戈的成年人,仗着身子小從成年人視角盲區鑽進冷凍庫。
然而他剛看清冷庫裡的情況,還沒找到死者被發現的位置,就被人拎着背心提起來了。
“小孩也請帶好。”伊達航公事公辦地開口。胧笑着接過臭臉小孩:“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新一對着冰庫門口伸手,無限的怨念。
胧不可能放他進去,拖家帶口地把兩個不甘心的人扯到一樓,工藤夫婦就在樓梯口等着。
“小新!”有希子捂着嘴看着抱着孩子牽着女伴的胧,輕輕捂嘴,“哎呀,小胧真的是可靠呢。”
胧尴尬笑笑。
新一不高興,看着工藤優作的表情頗為幽怨:“爸爸那個屍體有問題,屍體的面部和凍死的特征有——”
胧松開神無捂住新一的嘴:“好了!那個太滲人了,不要再提的比較好!”
“嗚嗚?”
封了小孩的口後,胧真誠地注視着工藤優作:“今晚不太平,做完筆錄後,工藤先生還是帶着夫人和小孩盡早離開比較好。”
這是胧第二次說今晚不太平,工藤優作的鏡片微微反光:“你說的是。”
成名已久的作家知道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沒必要在特殊的場合揭穿某些真相,扯下某些人的遮羞布,露出見不得人的真相。
同樣意會的工藤有希子将工藤新一抱起放進工藤優作懷裡,挽着戀人的手臂轉向出口。
離開工藤一家視線,神無有所猜測:“那個屍體臉上有動過。”
“嗯,那不是增守。”
“怎麼辦?”混到地下的組織間諜不止神無一個,有貪功的已經把增守已死的信息彙報出去。如果後續被發現增守沒死,他們全都算失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