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流逝，與謝野晶子和夜蛾正道再也沒再私下交談中提到過中村葵，就算是在公寓樓下遇見，也隻是默契的并肩而立，等樓上的燈滅了之後才分别離去。

三月份，日本境内的咒靈進入淡季。與謝野晶子的外勤任務範圍從東京市附近擴大到周邊市區。

她的輔助監督還是山田由美，兩人搭檔了一年整，關系還是略顯冷淡。

與謝野晶子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山田由美則内心有鬼，隻敢在背後默默觀察。她曾想過與謝野晶子進行一些輕松的對話，可一看到那雙眼睛就汗毛倒立，隻能作罷。

在三月份最後的外勤結束結束後，與謝野晶子短暫的有了一個假期。

久違的課堂，再次出現四名學生同時上課的盛況。

夜蛾正道走進教室，看到隻有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人，問：“晶子和硝子呢？”

五條悟說：“可能去上廁所啦。”

“好吧，你們在就行。”夜蛾正道站在講台，雙手支撐在桌子上，俯身前傾，一臉凝重地盯着下面的兩人。

“現在有一個任務，是天元大人指明由你們來負責。”

夏油傑來了精神，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五條悟同出外勤任務了，畢竟在人手短缺的咒術界，一級咒術師分頭行動效率更高。

“天元大人的合适者星漿體，那名少女由你們來護送以及抹消。”

護送和抹消，截然相反的詞語同時出現在一個少女身上，令人摸不着頭腦的任務。

夜蛾正道看着一臉疑惑的兩人，簡單解釋到：“天元大人要進行五百年一次的初始化了，她的術式是‘不死’，而不是不老。身體超過一定程度的老化，她會進化，成為更為更高次元的存在。”

五條悟歪頭，滿眼亮晶晶說：“超酷！”

“這種進化的方向不一定正确。天元大人說一旦進化，她的意志就不存在了，甚至會站在人類的對立面。這聽起來可一點都不酷。”

夏油傑回想課堂上講過的曆史背景，進行簡單的補充。連自己是誰都無法确定的永生，實際上在進化之時就已經絕望的死去。夏油傑覺得在絕望中死去一點也不酷，反正他不想那樣死去。

夜蛾正道對夏油傑說的話表示贊同，繼續說道：“所以星漿體與天元大人的同化是必須的。隻要□□進行重置，術式效果也會回到原點。這樣就不會發生進化。”

他的用詞謹慎，語氣中帶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悲痛。

“這不就是妖怪嗎？”與謝野晶子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她出聲反駁。

夏油傑扭過頭，問：“你是說天元大人是妖怪？”

“是，我知道日本的結界是天元大人的術式，也知道她會進化。夜蛾老師，你口中的更高次元的存在是指的咒靈嗎？”與謝野晶子盯着夜蛾正道，繼續說下去，”如果是咒靈，我們不是有夏油君在嗎？“

五條悟說：“酷！不愧是晶子，說話總是這麼出乎意料！”

“晶子，這隻是一種最壞的打算，傑他們的任務是護送星漿體，使其與天元大人同化。”夜蛾正道正色，嚴肅道，“兩天後的滿月是這次的同化時間，夏油傑、五條悟，你們要在那之前保護好星漿體，并将她護送到天元大人身邊。”

夏油傑站起身，說：“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

“因為你們會做出正确的選擇。”夜蛾正道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教室。

現在教室裡隻剩下與謝野晶子、夏油傑、五條悟三人。

夏油傑先問：“你覺得怎麼樣做是正确的？”

五條悟滿不在乎地說：“我不知道，直接問那個小鬼頭就可以啦。”

夏油傑再問：“晶子，你覺得呢？”

正确？與謝野晶子感到頭突然有點疼，她皺起眉頭，等适應疼痛之後，說：“不傷害他人的正确才是正确。”

夏油傑和五條悟離開教室，教室裡剩下與謝野晶子一人。

她趴在課桌上，嘴唇蒼白，豆大的汗珠以額頭為起點、桌面為終點，争先恐後地賽跑。

她緊閉眼睛，身體微微顫抖。

“你的正确太過正确了。”

有人和她說過這句話，我的什麼正确能讓他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想不起來，與謝野晶子痛苦地抱着頭，什麼都想不起來。

“晶子，你怎麼了？”

是硝子。與謝野晶子擡起頭，看到家入硝子的臉上還有水珠。

家入硝子把背放在與謝野晶子的額頭處，沒有發熱。她溫柔地問：“是其他地方生病了嗎？”

感受額頭上傳來的涼意，與謝野晶子喟歎道：“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