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的深沉,将數萬人的軍隊隐秘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中,件件冷兵器借者月光反射出寒光陣陣,聞者冰寒刺骨。可身穿黃銅胄甲的将士們熱血難涼,一個個眸中迸發出嗜血寒光。嚴陣以待。
亥時一刻——
天空突然傳出一陣似鬼厲而叫的風聲,聽見聲音的将士們無一不擡頭駐足,楊初也不例外擡頭看向天空,隻見天上突然出現了一群白鴿,白鴿的尾羽後面綁着一個發出聲音的東西,定睛細看卻發現鴿子的尾羽上面的怪東西還有幾點光亮,像是火星子。
在他們上面沒繞幾圈就四散飛進安平城内,城内的聲響約莫響了一刻鐘。随後便是四散而落的火星子因為強勁的東風之勢。
借風之勢,燃火燒城。
不消半刻城中火勢便逐漸變大,楊初看着這一變故有些呆愣,但憑借着常年戰場的上的敏銳便立刻意識到這場火是在幫她,随即舉手中的銀槍發号施令。
“給我強攻。”
收複失地,刻不容緩。
早就摩拳擦掌的将士聞言便像一支離弦之箭,迅速出擊。按照楊初先前的排兵布陣,攻城略地......
半個時辰後,一場迅疾如風的大雨如同救世主一般降落在這個被火籠罩的城池當中,雷電在天空轟隆作響......
安平大捷——
也不知是誰率先開口喊了一句“安平大捷!”随後所有還在場上的将士擡頭望着天,大張着口也開始在大雨中喊起來。
“安平大捷!”
“......”
楊初的铠甲上早已沾滿血污,此刻她的銀槍正中北狄世子的胸口位置。她抽手一擰将自己的銀槍回手收回。世子的身體沒有了支撐力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層層黃土。
楊初擡頭閉上眼睛感受大雨沖刷在自己的铠甲上,随即伸手将自己的面具取下來攥在手上朝離自己最近的洪濤大喊了一聲,那句話楊初用了十成十的内力:“洪濤!滅火!打掃戰場,清點屍體!”
洪濤也立馬回應:“是,大帥。”
楊初此刻穿着粗氣,一隻手拽着缰繩拿着面具,一隻手将銀槍杵在地裡用來穩住身形。
随後又開始喊裴衡之,裴衡之的營兵離得遠,喊了好幾聲才見他隔着老遠踉跄的小跑過來,走近一看楊初發生他身上臉上都是泥土跟鮮血混成的髒污,看着如此狼狽的青年,楊初終究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你馬呢?”
邊說着邊拿着自己手裡的槍去逗站着的裴衡之。
“被那個小崽子挑了馬。”一邊解釋裴衡之的目光一邊落在被楊初刺死的北狄世子。
“沒受傷吧。”楊初關心的詢問。
“沒有,就滾了一跤。”裴衡之哈哈笑着說的同時還不忘黑北狄世子一把:“這小崽子黑的很。”
“哈哈哈,出息,我把武慶的西三營也給你,你帶着他們細細排查城中餘孽,務必一寸一寸的查,不可遺漏。查到的餘孽就地斬殺不用回禀。”楊初說。
“是,末将領命。”
将裴衡之安排出去後,楊初又喊過來左綸跟于風逸命他們二人排查安平城内剩餘大晟百姓和戰俘。
“排查之後立刻讓人給百姓們找個集中的地方避避雨,再去找幾個軍醫過去看看病。”
說完這句楊初的眸光突然暗下來,神情嚴肅,伸手召左綸上前小聲吩咐左綸說:“先關他們幾天,等到我們的人徹底接管了安平之後再放出來,在此期間如果發現有任何人神情不對或者故意引起暴亂者,殺無赦。”
左綸看着楊初眸中的堅定,心裡瞬間領會其意,點了點頭。
等初步安排好了城中的一切,楊初獨自一人騎着雲墨繞開主戰場跑出了安平。
洪濤親眼目睹跑出安平的大帥,正想招手把人攔下來問一問她這時候出城幹什麼,話還沒出口就被旁邊的裴衡之攔下來。
“讓大帥去吧,這裡又沒她什麼事。若是不把這件事問清楚她怕是會不得安眠。”
“你覺得會是誰做的?”洪濤好奇的問。
裴衡之目眺城門,将自己心中的答案壓下來面帶輕松,語氣滴水不漏的回複,充滿好奇心的洪濤:“大帥心中自有定奪,我也......不知道。”
洪濤手裡拿着劍撥拉着身旁的屍體,嘴裡絮絮叨叨的說:“你說到底是誰?這麼神,直接給我們送來了一把火。”
“真是天降神火,這場仗打得簡直是探囊取物。”洪濤邊說邊笑。
“絲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