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主動的開口講話,周圍靜谧到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交織。
一輕一重。一輕一重。
“我今天晚上會送你離開這裡,你跑出去後就不要再回來了。”脫口而出的後半句,這讓蘇曼好不容易打得腹稿徹底毀于一旦。
她将自己的臉埋在臂彎當中,不過幸好現在是晚上,看不到蘇曼此刻通紅的臉頰。
等緩過勁後,她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找補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當成了我之前救助過的動物了。”
“你是敵人,把你放走了,你當然不會再回來。”
蘇曼的聲音嗡嗡的,像是将自己嘴唇埋在衣服的發出的聲音,尾音也有些悶悶不樂。
若是他要走,自己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畢竟在這個野心勃勃的軍營當中,隻有他願意聽自己唠叨。
隻不過看樣子,他,并沒有對自己卸下防備,這些天雖然他早就醒了,可是并不願意開口說話。
一想到這裡,蘇曼其實有點難過。
但是她告訴自己,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今晚是最好的一個機會,所以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墨迹。
她起身從自己腰間摸出一把鑰匙,随後摸上拴着于風逸的脖子的那把大鎖上。
咔哒一聲——
束縛于風逸十幾天的大鎖終于被跌落在地,饒是現在心存死志的于風逸在聽到鎖落地的聲音也是心頭一顫,随後睜開來雙目,目光牢牢緊盯着拿着鑰匙的蘇曼。
蘇曼察覺到了目光,擡眼看向于風逸,眼中滿滿的都是坦蕩與單純,就這樣對視良久,于風逸絲毫沒有從這雙眼睛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随後又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她。
蘇曼見他又閉上眼睛,吓得趕緊伸手去搖他,生怕他又睡過去。
這一碰不要緊,于風逸直接伸出大手一下子将蘇曼的脖子擒住,直直的摁在牆上,眼睛中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蘇曼被他被他摔得有些痛,雙手想要掙脫掉于風逸掐在她脖子上的鐵手,但終究于事無補。索性她直接放棄了,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麼要突然将她摁在牆上,還用力氣掐她。
豈料于風逸卻直接開口說話
“你,為,什,麼,要,救,我?!”
聲音沙啞不堪,如同在砂紙上磨過一般,因為許久未開口說話,說的字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面蹦。
“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這下換于風逸發蒙了,自己何時說過自己的啞巴?手上的力氣也是猛然一縮。
“你,究竟,有什麼,目,地?”
蘇曼感受到來自脖子的壓力越來越小,她不動聲色的迅速掙脫掉于風逸的手掌,快速的退到籠子外面,警惕的盯着于風逸。
于風逸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空空的手掌,随後轉頭直直的盯着逃跑的蘇曼,蘇曼看着那張被火燒的隻剩下小半張好臉的男人,在這樣昏暗又帶着點血腥的籠子裡身體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蟬。
“既然你會說話,那咱們就好好溝通一下,别動不動就鎖别人喉,很吓人的。”蘇曼有些天真甜美的聲音傳進了于風逸的耳朵當中,雖然在那場大火中他的耳朵并未幸免于難,聽力也跟之前相差甚遠,可是在安靜的地方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還是能夠聽清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不開口說話的原因之一。
聽不見,有何談交流?!
“你,究竟,有什麼,目地?”
看着一直說車轱辘話的于風逸,蘇曼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笑着的時候眼睛也是彎彎的,看着十分可愛,十五六的女孩正是豆蔻年華,千嬌百媚。眼神當中的善意和單純論誰都瞧得出來。
但于風逸此刻卻像是一個絲毫不解風情的老男人一樣,眼神流露出的都是警惕和殺意。
“我救了你,你為什麼一直會覺得我會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