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場比賽風鈴慘敗。

他不客氣地把原因一股腦兒地歸咎在紀暖身上。

“要不是你在場邊搗亂，我才不會輸。”風鈴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

紀暖不樂意了，她踢了風鈴一腳：“你輸就輸了，怎麼還怪我？我又沒有給你下毒。”

風鈴扯了個鬼臉：“你偷學能力這麼強，萬一把我的招式都學去了怎麼辦？我不得藏着點。”

紀暖：……說得倒也在理。

她莫名有些理虧。

畢竟偷師這種事她做着順手，甚至還當着人家的面學過他的招式。

她連扒了兩口飯，把剩下的雞腿肉和新鮮蔬菜塞進嘴裡。

風鈴見她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就煩，出言趕人：“你沒事兒不在紅姐那兒找我幹什麼？”

紀暖嘴巴裡塞得鼓鼓囊囊，說話不方便，隻能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盒飯。

“你們的選手餐挺好吃的。”

風鈴不待見她，嘴上不留情：“好吃那你也來比賽。”

紀暖咂舌。

她才不幹這種費力的事情，還不如她跟着紅姐搞搞維修有賺頭。

她扯開話題，指了指坐在賽場對面風鈴的對手。

“她還挺厲害的，看着年齡不大？招式倒是挺狠的。”

風鈴一邊整理着自己的外附骨骼，一邊瞥了自己的對手一眼。

“不要小看她，她可是在這個競技場裡打了十年的老人了，資曆比我還深。”

他意味深長地盯着對面的女孩，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一身本事都是用命拼出來的，和我們不一樣。”

“你們？”紀暖抓住了他話語裡的關鍵詞，“你們又是什麼樣的？”

風鈴不說話。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他揮着手驅趕着紀暖。

“行了行了吃飽了就回去給紅姐幹活吧，别在我這裡混吃混喝。”

紀暖不滿地哼哼兩聲，暗罵了一句小氣。

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含糊。

她利索地把殘羹剩飯吃了個幹淨，将場下重新收拾幹淨，抽空還幫風鈴的外附骨骼調試了一下螺絲。

風鈴略帶驚奇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對于紀暖這麼好的手藝不敢置信。

紀暖說：“當我吃你盒飯的報酬了，這樣調節之後更方便行動。”

說罷，她拎着空掉的飯盒轉身離開，将風鈴的那句謝謝抛在了腦後。

她調出了今日的暗城競技場比賽日程。

在中午這個時間段同時進行着許多比賽，她一項一項地下滑，直到在最後幾頁找到了風鈴的名字。

和他一同并列出現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柔軟的名字，田甜。

看着名字上方的配圖。

看起來不大的少女遮掩着半張臉，唯一露出來的那雙眼睛裡透露着濃烈的野心和恨意。

那恨意似乎穿透屏幕，直指屏幕前的紀暖。

紀暖唇角微勾。

有趣。

*

在暗城的第三日，也是首席軍校外出日的最後一天。

紀暖很安分地待在紅姐的工作室裡修了一天的機甲和外附骨骼。

偶爾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她也會拿出來給紅姐看，紅姐也會耐心地給她解答。

修累了她就跑去競技場。

專挑田甜的比賽去看，如果她沒有比賽就随便找個賽場往角落裡一蹲。

叼着個營養液瞅着比賽場上選手們的一舉一動，眼神都不帶挪的。

像個在酒吧邊上盯着美女的猥瑣男。

風鈴看着她這幅流氓做派，不止一次和老K吐槽。

奈何紅姐是故意縱容她這麼做，任由風鈴抗議了很多次都沒有得到改善。

然而紀暖心裡另有盤算。

她一直在思考德爾森的事情。

自從第一天和德爾森見面結束之後她便沒有再聽到過這個人的消息。

她試探性地問過紅姐和風鈴，得到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回答。

德爾森的身份在暗城似乎是個禁忌。

紀暖隐隐能猜到其中的緣由。

德爾森是皇子，他的身後是帝國的勢力。

暗城雖然魚龍混雜，這裡被世家們掌控地死死的，但是這裡到底是聯盟的地盤，他的存在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在紀暖來到暗城之前，德爾森就已經拿下了暗城的控制權。

她猜測，早在暗城管理人員康叔暴露在衆人面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拿下了暗城。

至少是完全拿下了暗城競技場的控制權。

至于暗城其他地方是不是調換成了他的人這點紀暖并不确定。

勢力的更替悄無聲息，上層的變動好像對于下層人民的生活并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們或許疑惑、或許也和紀暖一樣有諸多猜忌，但一個人的勢力終究難以推翻強大的權勢，因此隻能把這些藏在心裡秘而不宣。

帝國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半球的中心，那麼半球其他家族的勢力裡有沒有德爾森的人呢？

紀暖猜測應該是有的，隻不過滲透的程度還不夠深。

她手上的情報有限，無法推測出更多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