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悄無聲息地往邊上挪了一步。
獵鷹的手搭了個空。
紀暖說:“正好沒事過來看看。”
獵鷹朝她來時的方向張望,那裡通往競技場内部,紀暖明顯是從競技場裡面走出來的。
“你剛才在賽場裡頭呢?”
紀暖一時哽住,不知道該怎麼把德爾森的事情跟他說。
一旁的疤臉倒是猜到了緣由,連忙打岔:“诶诶,你不如和紀白打一場,紀白的身手還是挺不錯的。”
風鈴在一邊鼓掌叫好,純純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獵鷹原地蹦哒了兩下,躍躍欲試的樣子。
他說:“來來,我下手輕一點。”
獵鷹是實戰派,能和他交手紀暖能收獲不少戰鬥技巧。
她一時間也手癢起來。
“來來來。”紀暖一個翻身跳進了臨時搭的賽場裡。
眼看着又有好戲看了,疤臉和風鈴整整齊齊地重新坐下了。
紅姐一直留意着這邊的動向,見紀暖和獵鷹兩人對峙的樣子,也來了興趣。
她擦了擦手上的機油,從冰箱裡提了三瓶汽水出來,遞給疤臉和風鈴,也坐在了他倆的邊上。
兩人的對戰一觸即發。
獵鷹先手出拳,拳風淩厲,直逼紀暖的面門。
紀暖也不露怯,她反手格擋住後扭身回擊。
這個動作讓獵鷹一陣吃驚。
他見過這個動作,隻不過不是在紀暖的身上,而是在場邊那個正在看戲的風鈴身上。
風鈴曾經在外附骨骼對抗賽中不止一次的使用過這招,雖然收益一般般,但是這招好用啊。
台下兩人齊刷刷看向坐在正中間的風鈴。
倒黴蛋風鈴捧着汽水一臉無語:……
“還好和她打架的時候沒用全力,不然高低讓她叫我一聲老師。”風鈴咬着吸管嘟囔了一句。
疤臉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連紅姐都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下來的打鬥更是出乎獵鷹的預料。
紀暖的招式毫無章法,或者更客觀點說是五花八門。
他從Beta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那些人的招式有的他見過,有的他沒見過,有的他就在前兩天的競技場上剛看過。
這些招式不成體系,零零散散地從不同的人身上扒下來再被紀暖用自己的方式套在自己身上。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紀暖的時候就聽風鈴說起過她超強的學習能力,那會兒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一看果然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啊!
——除了這個學習的手段實在不怎麼招人待見……
獵鷹一時間被打得有些無措,頗有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無力感。
“停停停!”獵鷹實在受不了了,緊急喊停。
紀暖一拳正要擊穿他的面門,眼前人雙手擋在臉前,連連後退。
她緊急收了力道,差點扭傷手腕。
她活動着自己的手腕,表情不爽地瞪着獵鷹:“怎麼了?”
獵鷹瞧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他看着台下面色凄凄的風鈴,又看了看邊上兩個看笑話的人,明白過來了。
“你複制大師啊?怎麼把别人的招式都黏貼過來了?”
紀暖撇了撇嘴。
可不嘛,她東抄抄西搬搬,就變成了自己現在這種毫無體系的打法。
畢竟不是每個對手都會在對局中用出自己的全部所學的,這也是紀暖天賦導緻的問題之一。
“沒有人系統的教過我,但我的學習能力還算強,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紀暖說。
“問題大了。”獵鷹抓狂,“你要真碰上世家傳承出來的,流派清晰、招式承接完美的那種人,你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
他歎了口氣:“你是不是沒怎麼去競技場打過?”
紀暖點了點頭。
她也沒在暗城待很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紅姐的維修室裡度過的,隻有偶爾空閑的時候才會去競技場看個比賽,然後又重新投入維修事業。
要說比賽,也隻有剛進來的時候,紅姐和老K領着她去打了唯一的一場。
紅姐在一旁解釋道:“你剛回來,不了解小白的情況。”
獵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她。
紅姐說:“小白從荒蕪星考上來的,又是Beta,沒有系統很正常,畢竟你知道的,沒什麼人會交一個Beta格鬥技巧。”
她目光落在一臉無辜的紀暖身上:“但她很有天賦,我和老K都這麼覺得。”
疤臉立刻舉手:“我也這麼覺得。”
他捅了捅正不爽的風鈴:“你呢你呢,你上次不是和我說你也覺得她挺有天賦的嗎?你還說……”
風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個大嘴巴,什麼都被你抖摟出去了。”
“說什麼?”風鈴這麼一攔,紀暖更好奇了。
疤臉掙紮着從他的桎梏裡逃脫出來,躲到了獵鷹的身後,吐了吐舌頭。
“他說考慮收你做學生呢,隻不過他實力不夠,怕耽誤你了。”
風鈴此時趕過去堵嘴已經來不及了,話都讓疤臉說盡了。
他面色讪讪地坐回了原地,無力地替自己辯解:“我就是看不慣你偷學我招式……”
弄得他每次打架都束手束腳的,還不如收了她做學生還能放開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