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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裴迹就近找了一個酒店辦理入住又順路買了一部新手機。
以前的舊手機貌似是在發生車禍的時候被摔壞了,屏幕碎得像渣渣,根本開不了機。
本來裴迹還想靠手機裡的内容了解這七年間發生的事,可惜手機壞了,從前的事隻能靠他一點一點摸索。
不過他也沒徹底放棄手機裡的信息,買手機的時候他把手機放在店裡維修,那店員說修好的希望渺茫,但可以試試。
現在裴迹隻能祈禱奇迹出現,讓他的手機快點被修好。
等他拿到手機裡的信息,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晚上,裴迹躺在床上沉思,為未來做規劃。
雖然以前他是靠楚聽寒吃飯的,但以後不會了。
他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别人手中,更不喜歡仰人鼻息過活,這種感覺太不自在,也沒尊嚴。
他得給自己謀一條生路。
兩年前他已經塌房被人喊退圈了,再次進圈出道恐怕一時半會兒行不通。
想到這,裴迹不禁感到頭疼。
想要東山再起談何容易,不如先思考一下和楚聽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上午在車上的時候,裴迹早就找張嬸要到了楚聽寒公司的所在地。
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可以獨立思考,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他得趕緊去見楚聽寒,把事情弄清楚。
他不希望渣男軟飯男這樣的标簽跟着自己一輩子。
更不想當一個對待感情不負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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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裴迹從行李箱裡找出一身還算正式的衣服穿上,打算去見楚聽寒。
換衣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
之前一直在想其他事,以至于一直沒注意到穿越過來後自己身上還多了一個随身佩戴的首飾。
一條銀項鍊,項鍊最中間不是挂墜,而是兩個差不多大小銀圈。
裴迹拎起來仔細看了看,銀圈的大小既不像戒指也不像耳環,而且串着銀圈的銀鍊子很長,平時穿衣服隻能看見銀鍊,根本看不見這兩個挨在一起的銀圈。
想了好半天,裴迹都沒猜出來這東西有什麼特殊的用意,大概隻是用來裝飾的飾品。
可能是戴習慣了,所以一直沒摘。
裴迹沒再在意,換好衣服出門,按照張嬸給的地址順利到達楚聽寒公司樓下。
他通過網絡上的訊息了解到楚聽寒前幾個月徹底和前公司解約,自立門戶開了個人工作室,工作室的位置就在面前寫字樓的第十三層。
寫字樓管理嚴格,外來人進出需要登記,要想上樓還得讓人來接。
裴迹沒轍,隻能讓前台打電話詢問。
等人來接的時候,裴迹無比緊張,很怕楚聽寒連面都不肯見。
十分鐘後,終于有人下樓。
那人隻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就認出他來。
“裴迹?你來這兒幹什麼?”那人沒什麼好臉色,語氣極冷。
來的人并不是楚聽寒,裴迹上前詢問:“請問您是?”
“我是楚聽寒的助理關南。”關南沒好氣道。
裴迹揚起唇角,朝他伸手:“關哥,您好。”
關南愣了一下,掃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并沒回應,漠然道:“别和我套近乎,想見楚總是吧?”
裴迹尴尬地把手收回來,語氣誠懇:“是,我是來找他道歉的。”
關南挑了一下眉,絲毫不信:“道歉?”
裴迹眸光微動,點了點頭。
“道歉有用嗎?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現在道歉,晚了!”關南語氣更冷。
裴迹皺了一下眉頭:“什麼叫……晚了?”
難道他還幹出了什麼驚天辟地的大事嗎?
關南冷笑一聲:“你别跟我裝傻,既然不想負責,不想好好談戀愛,那為什麼要搞出一個孩子?!”
什麼東西?
還有個孩子?!
裴迹腦袋裡“轟隆”一聲。
完了完了,未來的自己可真不是個東西。
一提到孩子,關南更加氣憤:“你說現在你們鬧掰了,孩子跟誰?小寶最親人了,和你倆的關系都很好,突然讓他和你們分開他能接受的了嗎?”
“既然不想負責,那當時就别養啊,現在道歉有個屁的用處,早就晚了!”
裴迹被他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他就一個想法——還不如當時讓車把他撞死。
現在上吊還來得及嗎?
他實在是沒料到七年後的自己不僅變成吃軟飯的渣男,還意外和金主搞出了一個孩子,這實在是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裴迹十萬個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一個兩個的都不負責。”關南還在吐槽。
裴迹被他說得羞愧難當,垂死掙紮道:“我能見他一面嗎……我真的有話要對他說。”
關南抱臂,斜眼看他:“你死了這條心吧,楚總是不會見你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轉身就要走。
裴迹趕緊拉住他,急忙道:“我、我會負責的!”
關南驚異回頭,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新聞:“你說什麼?”
裴迹整理了一下着裝讓自己顯得正式,随後清了清嗓,耳根上的紅意漸漸爬上臉頰,把目光瞥到一邊不太自然道:“我說……我會負責的。”
聲音雖然小,但關南聽清楚了。
關南看向他的表情極其複雜。
等了一會兒,裴迹終于擡起頭,定了定神,可說出來的話依舊燙嘴:“麻煩你幫我轉告給他,我、我改過自新了。”
之後的這句話像是花光了他這輩子所有的勇氣。
他說:“我想和他……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