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過飯後,瓦爾萊塔和鹿頭去了樓上。
“我要去把那些不參加派對的家夥拖出來!”是瓦爾萊塔的原話。
美智子由着她折騰,班恩就這麼重新套上了鹿頭,沉默地跟在瓦爾萊塔的身後。
而美智子夫人沒有同行,她站在餐廳的門口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裘克先生的安危。
“裡奧先生和傑克先生以往總是有分寸的,”美智子輕輕歎了口氣,眉宇間帶着惹人憐惜的愁緒,“但這次他們很明顯氣壞了,隻希望裘克先生不要就這麼失去了生命。”
她的體态優雅曼妙,就這麼慢慢的向花園走去。
“要知道,複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這期間他的工作都會分擔到大家身上,”美智子試着帶入了一下,微微皺眉道,“那就太糟糕了。”
剛走了兩步,美智子的眼睛微微睜大,停下了腳步。
明明沒有風吹過皮膚,她卻察覺到了一股寒意,并有一種恐懼感心而發,這一刹那周遭變得極靜,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結界隔絕了所有聲音。
美智子屏住了呼吸,随後才慢慢吐出一口氣,她殷紅的唇緩緩勾起,對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監管者微微欠身“真沒想到您會下來,哈斯塔先生。”
哈斯塔擡了擡手,被隔絕的聲音又一次重新回到美智子的耳中,美智子恢複聽覺後聽到的第一個聲音不是燭火的“噼啪”聲,也不是花園處的大門開啟的“嘎吱”聲,而是哈斯塔身下代替雙腿的四隻觸//手像呼吸一般舒展時蠕動的聲音,帶着水汽的潮濕。
美智子的眼中有幾分未散盡的訝然,瓦爾萊塔向來有分寸,再說也有班恩先生看顧着,按理說是不會去打擾到哈斯塔先生的。
瓦爾萊塔很怕哈斯塔先生。
因為從根本而言,他們就不是一個種族。
他們這幾個監管者不管怎麼說,對自己的認知形成時都是人類,而哈斯塔先生則不同,美智子微笑着看着哈斯塔,這位絕對不是人類。
每次哈斯塔先生短暫出現時,他們幾位監管者都會感受到極重的壓迫感,恐懼的同時情緒也會難以控制,很是神秘。
這位除了進行遊戲時從不出現,怎麼會突然下來?
這行為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正在美智子沉思着看向哈斯塔時,無意間看到了從他身後的屏風旁走出的裡奧和傑克。
而哈斯塔又像出現時一樣,突然消失無蹤。
美智子眨了眨眼睛,微笑着搖了搖頭,或許哈斯塔先生隻是無聊了下來看看?
得出一個明顯牽強的結論後,她就将這個疑惑抛到了一邊,定了定神看向走來的兩人。
裡奧走在傑克的後面,他的鲨魚武器嘴中已經沒有了明黃///色的怨火,身上幾乎沒有血迹,看起來似乎沒對裘克做什麼虐待的行為。
相比之下傑克就兇殘的多,不止他左手的利刃上滴下的血液幾乎連成一條線,他的身上也濺滿了血液,甚至白色的面具上也全是血點,看起來分外駭人。
美智子愣了下,看着傑克對她點了點頭,就繞過她向餐廳大門走去,仍舊優雅的舉止間帶着一股匆忙。
在傑克接近時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美智子忍不住張開扇子搖了搖,轉過頭看到傑克拉開門離開餐廳。
她的目光定在餐廳把手上的血手印一瞬,在血手印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漸漸變淡時,她才輕笑着緩聲道“看來裘克先生被折磨的不輕。”
“是啊,傑克不愧是窮兇極惡的連續殺人犯,折磨人的手段很殘酷。”裡奧嘶啞的聲音帶着幾分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他急着去看他的小戀人,裘克那家夥可能會死一次。”
知道了裘克沒死,美智子放下一半的心,她輕松了不少,不着急的和裡奧聊了幾句才說道“我去看看裘克,總不能讓他一直躺在那裡。”
裡奧話裡對裘克仍有幾分不爽,卻也充滿了同情,他點頭到一半時停住,“還是一會再去吧,裘克現在有點血肉模糊,你看了可能會不太舒服…”
美智子一臉淡然不為所動,她輕笑了一聲“請不要擔心,隻是血肉模糊罷了,沒什麼的。”
裡奧看着美智子婀娜多姿的背影,回想起她曾經的經曆,眼中浮現了然。
也對,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麼。
畢竟…她經曆過的,是比那還要慘不忍睹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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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向後靠去,椅背被過重的力道一下,整張椅子順着力道向後滑了一下,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
他這才回過神,捂住了劇痛的左眼,看了一圈發現屋中隻有自己,艾伯這才忍不住“嘶”了一聲。
聲音仍舊幹澀嘶啞,卻沒有前三次那樣嚴重。艾伯忍着喉嚨的疼痛清了清嗓子,連帶着滿口的血腥味也減輕了一些。
雖說坐上椅子炸飛四次,他是有點習慣了,但左眼仿佛被挖掉一樣的劇痛卻仍舊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