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焰琅年輕氣盛,一旦恢複了精神就不願意躺着,再加上于驚川讓他嘗到了甜頭,還給他放肆的機會,這種神仙一般的日子往後還能有麼?
江焰琅還沒過完就已經十分惆怅,于驚川倒是很忙,望三思多了一片沒有遮擋的竹台,上面放了一張竹制美人榻,從此江焰琅不是跟在他身後礙手礙腳就是躺在上面懶散地曬太陽,還算省心。
其實江焰琅在室内靜不下心。
于驚川忙完一整個白日,待到夜幕将沉時便會幫他活絡心脈,隻是簡單的運功調息都能讓他痛不欲生,顯然旒骨的毒對心脈有不小的影響,若體内餘毒不清,隻怕後患無窮。
江焰琅卻不怎麼在意,忍過兩炷香的蝕骨之痛,他就可以在于驚川懷裡賴上一會兒,從單純的親吻到耳鬓厮磨的撩撥都由着他來,反正最後也是江焰琅帶着哭腔向于驚川求饒。
這幾日他真的深刻體會了于驚川的冷靜非凡,不愧是心法上乘之人,就算身體有了反應,他也是衣冠楚楚神色自持,江焰琅在他手裡□□,卻很難碰到他,更沒見他碰過自己。
……他的師父是有什麼隐疾麼?
還是說心咒練多了真會變得無欲?
可是就算沒有親眼目睹,肌膚相貼之時的那種觸感又無法騙人,他沒什麼見識,但……但于驚川的已經讓他本能畏懼,反正他是比不過,而且能有人比得過于驚川的忍耐力麼?
之前挨了他一句調笑話也不算冤。
江焰琅抱着頭,身體因為莫名的興奮輕輕顫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他緩緩抓住了頭發,再慢慢蜷成一團,睫翼斂着溢出水光的眼眸,狼狽又可憐。
于驚川推門而入恰好撞見這幅光景,他腳步一頓,難得連說話都卡殼了一下:“這……霜流還未解?”
江焰琅抓着薄薄一層涼被目露兇光,羞恥心都抛到腦後:“沒聽過保暖思□□嗎?”
于驚川走到床邊,剛一擡手就被江焰琅撓了一下,接着聽他生硬呵斥道:“霜流解了,不準碰我。”
于驚川繃着嘴角,思忖片刻問:“難道我從前把你餓着涼着了?”
江焰琅聽出于他話中調侃之意,睜大了眼眨了兩下,嘴唇微張好像要罵人,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畢竟現在他連嘴上也赢不了于驚川,隻能沉默地望着他表示不滿。
于驚川又被那眼神撓了一下,可是他的目光更是洶湧,又是江焰琅先轉了頭,卻不小心在他面前露出雪白又脆弱的脖頸。
鈍痛襲來之時江焰琅已經被壓在身下,他被于驚川的氣息占據,脈搏跳動讓酥麻的痛感更為明顯,從頸側到鎖骨都被打上烙印。
被啃食的每一寸皮膚都在戰栗,已經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江焰琅後知後覺地想把他推開卻發覺自己動彈不得,有些無措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于驚川真的停下了,最後一個吻落在他的眉心:“現在不要招惹師父。”
江焰琅目光呆滞一瞬,還沒回神又聽他道:“好了,該起來了。”
“……”他捂着脖子坐起來,沒好氣地問他:“幹嘛?”
“練功。”于驚川抱着臂在他臉上審視一圈,“雖然沒指望你把心咒練上去,可再是這副懶散模樣,踏入江湖就有人收了你。”
“……不是你說的不能練?”
江焰琅回憶了一下,确實今日之前于驚川還盯着他不讓他使用心法來着,這卦也變得太快了些。
于驚川道:“有人已經到了保暖思□□的地步,師父不比年輕人,經不住折騰,隻能用其他法子消磨某些人的精力。”
江焰琅:“……”
最終他還是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服,于驚川到底是他師父,也有讓他不敢忤逆的那一面。
他在泉眼邊站好,沒見着人影又習慣性擡頭,于驚川果然在那顆玉蘭樹上,正居高臨下看着他,手裡是方與恩的那把刀。
江焰琅恍惚越過了時光,看到從前望三思前的兩道身影。
那時他也是這樣看着于驚川,等他摘花折葉,心咒禦其成利器,帶着肅殺之意向他奔來。
于驚川待他不同,有時候他會忘記他的師父也是讓人畏懼的江湖高手,盡管此前無名,蔔雲山莊那一劍也夠他名揚天下。
隻身一人他能應付諸多危機,但帶上江焰琅就不一樣了,他會多很多顧慮。
正走神之時那刀就朝江焰琅飛去,盡管收了力道,沖他面門襲來時還是有着驚心動魄的氣勢。
他先擡右手,遍布手背的黑色紋路一閃而過,愣這刹那的時間再動已來不及,他隻好擡腿把刀踢飛,接住它時換了左手。
“好險好險。”江焰琅感慨完,手裡的刀就指向了于驚川,“兇神惡煞,不怕把徒弟砸壞了嗎?”
“這點風聲就壞了,那以後可不好受。”于驚川擡手,落葉停滞于他面前,再繞上指尖,“不準用内功。”
這是要試他身法了。
江焰琅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它摸上去并無異常,但他總覺僵硬,時不時還會失去知覺,力道也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