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嗔将賬本給了元洵,元洵看到後愣了一下,道:“那麼快?那小子沒提什麼要求?”
這話說得可謂是一擊斃命,許嗔脫口而出兩個字:“沒有!”
元洵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
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沈澈怕不是個神人吧。
元洵暗自感慨。
許嗔轉移話題:“下一步該怎麼辦?”
“事到如今得先核實賬目,再做打算。現在有一件事比這個更重要。”元洵道。
“何事?”
“沈澈。”
“……沈澈?他……怎麼了?”許嗔擡起頭看着他。
“沒什麼,隻不過是阿澈如今所在的陣營還有待落實。别看他瞧不上太子又幫咱們的,實際上就是為了大殇。可再怎麼着大殇的儲君也不會随随便便的換掉,到時候就不一定還會向着咱們了。”
一旁的柳惜妙道:“可太子的為人他不是知道的嗎?這樣的人未來登基了我覺得沈澈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不一定,沈澈的變得清是非。太子雖無德但還是有能的,如若未來登基後一改往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許嗔出聲道:“天子不怕他無德無能,而是隻怕他無德有能。這樣的人做事不顧一切代價,隻有能達成目的就行了。”
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想要把沈澈拉入陣營裡很簡單也很難,簡單到讓他知道太子真的德不配位為來對江山社稷沒有一點作用,可難也在這。诋毀一個人一張嘴就能搞定,可是沒有能讓人信服的理由那也是無用功的。
元洵在想要不要再讓許嗔去一次,可這樣太不公平了。對許嗔不公平,而且沈澈不是好色之人,不可能因為一個人放棄最好的利益。他是一個坐擁大局的人,一切都以大局為重。
儲君誰都能做,元洵可以、元桑可以元婳也可以,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但如今那位太子不可以。
當今的皇帝元貞在元洵的生母懷元婳的時候就曾說過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他都喜歡。
皇妃問他如果是公主的話以後就不能為陛下分憂了,他不怕嗎?
元貞笑着說道:“皇子如何?公主又如何?隻不過一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倘若将來皇子們剛剛無能而公主們卻聰明絕頂,我甯願讓公主坐上這萬人垂拜的位置,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力。“
那個位置人人都想要,但不是人人都配的。
“這事得三思而後行,沈澈有兵權在握想幫太子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根本解決之道還是得讓他知道太子不配。”元洵道。
許嗔下意識地去碰腰間的牌子,卻抓了個空。
他猛地從思考中回神,糟了。
元洵注意到了他的忐忑,關切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許嗔揉了揉額角,道:“沒什麼,學院給夫子配備的牌子丢了。”
牌子丢了可不是什麼好事,那可是證明身份用的東西,不過元洵看他那麼冷靜應該是知道掉哪了。又想了想許嗔去将軍府前還是帶着的,難道……
元洵暗笑一聲,這畜牲。
還好年前書院都停課了。
果不其然,許嗔下一句是:“我等等去将軍府一趟。”
元洵看了看外邊的天,道:要不還是算了吧,都那麼晚了還下着雪,明日我讓人去讨回來或者讓人與你再去一次。
許嗔道:“牌子丢了不是好事,沈澈這人怎麼看都不像好人。我偷偷溜進去找很快就回來,你替我送郡主回去吧。”
元洵隻好妥協。
三人分開後許嗔就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去了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