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嗔冷不丁地說:“你為什麼要假扮元洵。”
沈澈意味深長地看着他,道:“怎麼?看見我不是他不樂意了?剛剛不還一口一個懷王殿下?這會這麼直呼其名了?”
許嗔沒有接他這連環詢問,反而話鋒一轉道: “懷王可不會這般框着我。”
“我又沒說你和他怎麼樣,你這般講可真讓我往歪的地方想。”沈澈戲虐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淡。
“急了?你往什麼歪地兒想?說與我聽聽到底有多歪。”
沈澈不語,在他的腰間摸了摸才道:“東西。”
許嗔裝愣道:“什麼?”
“玉。”
許嗔聽着他稍有怒氣的語氣道:“玉本就是我的,而且禮尚往來難道不是嗎?”
“好一個禮尚往來,那麼許夫子為了牌子去了一趟我的府邸,我又為玉來尋了許夫子,那麼許夫子是不是也該留我坐下來喝杯茶了?”
許嗔聽着這兒戲的話推開了他,拍了拍衣襟道:“寒舍沒有貴府好,還是不留了。”
沈澈也沒建議他這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反而輕松的道:“我不挑。”
“……你方才說什麼?”
“我不挑啊。”沈澈裝愣。
許嗔忍着把他趕出去的念頭道:“不是……是上一句。”
“禮尚往來啊……”沈澈在許嗔冷冷的注視下一個急轉彎道:“我們如今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許嗔眉間微皺道:“什麼意思?你要助元洵廢太子?你可不是那麼容易動容的人。”
“我當然不是,可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可是幾次三番的惹惱了我,而且我與元洵本就是摯交就算我沒有那個意思他也不會輕易相信我的。”
這話有理,但是許嗔有點不理解沈澈說的“幾次三番”到底是什麼。
許嗔不想多管閑事便作罷。
可沈澈到底是個不好打發的人,那混賬還在不依不饒的道:“所以——許夫子,我的玉可以還我了嗎?”
“那是我的玉。”
“贈人之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沈澈手捏着許嗔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
“那我可以把你的那塊還給你的。”
沈澈嗤笑道:“怎麼,要回去後就扔了?那多可惜啊。”
許嗔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道:“不勞沈将軍費心了,我也可以贈與他人的。”
話音未落,許嗔被那人猛的一推。單薄的肩背撞上了冰冷的木門,頭部卻被一隻手護着。
他回過神來,擡眼對上一雙冷淡如水的眼眸寒意與不安陣陣湧上心頭。
“想贈與誰?說來聽聽是哪位良人得了許夫子的歡心。”沈澈一字一頓地道。
許嗔啞然片刻。
“你先放開我。”許嗔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徹底激怒了沈澈,道:“沈澈……我開玩笑的。”
“我不是在與你玩笑。”沈澈這次是真的氣到了,三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對眼前這個人用這種語氣說話。
沈澈強忍情緒,松下了抓着許嗔的手揉了揉被他緊抓着的肩。
“沈澈……”
心髒抽的一下,像是有隻利爪撓着沈澈的心,卻不肯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