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讓許嗔時刻清醒着。
那場大雪掩蓋了一切,可雪終将會化開露出最後的真相。
午時快到了,許嗔才想起今日要去甯安侯府一趟。
許嗔眉頭一皺,突然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但偏偏就是想不起來了。
隻好邁開步子往院門去。
……
甯安侯府門口站着前來候着的管家,不知怎的管家看着他從馬車上下來笑得像是得了什麼喜事。
“柳伯。”許嗔溫聲與老管家問好。
老管家顯然是心疼他的,連連應聲道:“诶诶……小少許久不見又瘦了。”
小少……
這是從前京中人對他的稱呼。
許家小少,天之驕子。
自從許府滅門謎案過後就很少有人這樣叫他了,現在也隻有侯府人會這樣叫他。
“老伯我們先進去吧。”許嗔面不改色地說着。
柳伯便恭敬地為他引路。
守門的小厮們看着漸漸遠去的二人,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着。
“诶,柳伯對他怎地怎麼恭敬,不就是個破教書的嘛……”
“你懂什麼!那是咱未來的姑爺!”
“真的假的?”
“我還騙你不成?遲早的事兒!”
廳内衆人到齊,許嗔一進屋就看見了甯安世子柳竹言。
除沈澈以外柳竹言是唯一一個年紀尚輕就領兵的人,整個大殇武将中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沈澈、柳竹言還有已經卸甲養老的褚老将軍了。
柳竹言看他一進來就立刻給許嗔遞眼色,可許嗔看不懂還以為他眼睛入沙子了,想想要就算了偏偏許嗔還安慰的沖他眨眨眼。
二十多年的交情白交了。
柳竹言恨鐵不成鋼地看他。
柳甯茂招呼着大夥坐下,飯桌上隻有他與侯夫人和三個小輩。
許嗔還是和以前一樣挨着他們倆兄妹坐下,可還沒挨着椅子柳竹言就已經坐在了妹妹旁邊将他和柳惜妙隔開來。
而柳惜妙好像抓救命稻草一樣似的攥着自家哥哥的袖子。
許嗔猛的終于想起了什麼。
之前柳甯茂就提過許柳兩家曾有過婚約,這婚約本來是跟柳竹言有關系的。可偏偏許家生了兒子,也是獨子。本想做罷,可怎想再後來有了柳惜妙。
那麼……兩家的婚約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許嗔和柳惜妙身上了。
“阿嗔。”柳甯茂叫了他一聲。
許嗔捏了把汗強鎮定下來應聲道:“在的柳伯父。”
柳甯茂先是拉過柳惜妙甯死不屈的手後是慈父般的笑着道:“你孝期早已過去,眼看惜兒也長大了,若兩家結為姻親也是随了你父的願。”
果不其然,柳甯茂一開口就是和這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