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嗔、柳竹言、柳惜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什麼法子都沒有。
柳甯茂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淡淡地開口道:“兩家婚約是十幾年前就定下的,你父親若泉下有知一定會安心的。況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不是嗎?”
對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三年前許家沒有被不明不白地滅門,或許許柳兩家早就結為姻親了。
不行。
不可以。
他還有好多時沒有去做,許家滅門的真相尚未水落石出,柳惜妙不想嫁給他,他也不想娶柳惜妙。
而且還有那個人。
許嗔冷靜一下道:“伯父,這急不得。”
柳甯茂端詳着他道:“怎麼就急不得了?這親本該在三年前就結的。”
柳竹言實在忍無可忍道:“父親,此事如阿嗔所言真的急不得。許柳兩家确實有婚約,可孝期剛滿一月就急着結親數十不妥。”
柳惜妙順着哥哥的話道:“對啊,急不得。要不然……再推一推。”
柳甯茂的眼神在他們三個人之間徘徊道:“我過幾日便會去求陛下賜婚,甯安侯府郡主的婚事我想陛下會斟酌的。”
賜婚!
三人同時一驚。
不行,這樣更加不行了。
許柳兩家的婚約也隻有許柳兩家知道,尚有回旋的餘地。
一但賜婚那麼整個汴京城都會知道的,先不說不能違抗聖旨,如果許嗔執意想要婚約作廢那麼柳惜妙就會被退婚。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堂堂甯安侯郡主被退婚,這婚一退恐怕柳惜妙就再難出嫁。
三人有苦說不出,一整頓飯吃得心驚膽跳。
飯後他們又像以前一樣在院裡閑聊,隻不過……這次氣氛有點一言難盡。
“哥哥我不想嫁人,我、我不要。”柳惜妙委屈極了一直拉着柳竹言的袖子。
許嗔開口道:“必須趕着賜婚前毀掉婚約。”
柳竹言贊同又轉念一想道:“先不說皇上會不會賜婚,婚約這事得先瞞住,不然到時候整個汴京城都沸沸揚揚的。”
三人一歎氣,更加沒辦法了。
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八個字就能把他們兩家綁得死死的。
許嗔幹脆直接撇開話題道:“太子那事怎麼樣了?”
“還早着呢,一切都安排好了隻等半月後的新歲。”柳惜妙搶先答道。
許嗔點點頭,又想了想道:“沈澈……他是不是和太子有過什麼恩怨?”
柳竹言聞言一頓,思尋了會才道:“應該沒有吧?太子雖然無能但也不至于蠢到得罪手握重兵的楚懷将軍。”
也對,差點忘了沈澈有兵權還得聖心。與懷王等人交好多年,如果得罪了他那麼将來對太子登基來說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柳竹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道:“說到沈澈……他現在站在懷王這邊。而且,他或許可以幫咱們一把。”
許嗔擡眸看他,一臉迷惑。
柳竹言無奈道:“陛下也在催沈大将軍定親,如果父親真的去求陛下賜婚他也許可以幫一把。”
許嗔看着柳竹言的表情逐漸一言難盡道:“你确定這樣……陛下不會以為他瞧上了惜妙嗎?”
柳惜妙贊同道:“有理,如果是他……我還不如從了我的小竹馬!”
柳竹言覺得這話不錯道:“我覺得行,真嫁的話還不如從了阿嗔。”
許嗔:“……咱們不是要甯死不屈的嗎?”
許嗔已經快被這倆兄妹的想法搞自閉了。
“過幾日書院會停學至新歲過後,我們到時候再想想辦法吧。”許嗔無奈道:“不早了我些回去了。”
說罷,時候也不早了許嗔與他們倆兄妹道别後便往侯府的大門走去。
柳竹言和柳惜妙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