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就這樣踩着雪借着微弱的光芒走過長廊。
沈澈怕光線太暗許嗔沒注意腳下就半攬着人走。
許嗔自知反抗沒用就任由被人攬着。
“你怎麼突然會回這了?”沈澈問道。
“自是想家了。”
這句話說得讓沈澈的心像是被掐了一把一樣。
許嗔看着他無措的樣子覺得好笑道:“騙你的,我若想家早就搬回來住了。”
“知道。”沈澈猶豫了一會兒道:“三年過去了不一定會留下痕迹。”
“那有得看看是不是真的,案子結得太潦草了,雖然陛下當年有心要嚴查可大理寺那邊一直說證據全燒毀了,也隻好作罷。”
“你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二人走到了前堂,沈澈用腳輕輕地抵開門。
老舊的木門發出聲音,讓這裡變得更加詭異了。
“恐怕沒那麼簡單。”許嗔捂着口鼻下意識地往沈澈那縮了縮避開揚起的灰塵。
大堂内還遺留着被灼燒過的痕迹,但這裡明顯在很久以前就被打掃過。
許嗔看着燒毀的桌椅上前想用手去碰,剛一伸手就被沈澈抓了回來。
沈澈給他塞了條帕子道:“髒。”
許嗔有些不自然的“哦”了聲隔着帕子去擦拭了一下椅把手。
“這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許嗔看着帕子上的灰塵道。
“說不定在三年前來過。”沈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許嗔思索了一會兒道:“兇手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銷毀所有的證據,除非……”
“除非事後他們又來了一次,而大理寺那邊還沒有來得及搜查就處理幹淨了。”沈澈把他的話說完。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
許嗔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
沈澈的掃視了一遍這間屋子,餘光突然發現了什麼。
他彎下腰拾起在椅腳邊的舊帕。
沈澈端詳了一番道:“這個材質的面料看着像是三年前的樣式,之前有沒有哪家用過?”
許嗔聞言把目光投向那方帕,他蓦然感到驚駭。
一旁的沈澈瞧見了他的表情就下意識地去攬着他道:“怎麼了?”
“這個……這個布料是許家新制的面料,還未放到市場上。”
沈澈眉頭一緊還是溫和地道:“然後呢?”
“許家沒有放到市場上,先是贈了一批給交好的甯安侯府。”許嗔強忍着震驚繼續道:“這個汴京城隻有甯安侯府有。”
意思很明确了,也就是說甯安侯府曾經派人來過。
許嗔繼續道:“事後侯爺派人來打掃過。”
這句話印證沈澈的猜想。
突然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閃而過。
許嗔一驚趕忙拉着沈澈躲到一邊去。
挂着蜘蛛網的屏風與垂簾遮住了他們,沈澈熄滅了火折子把舊帕用幹淨的帕子包起來收進了懷中。
許嗔大氣都不敢出,緊緊的抓着沈澈的手臂。
沈澈将人帶入懷中一隻手抱住了他另一隻手任他抓着。
那兩個影子也進了堂内,他們在裡間外面那兩人在外間。
一道幹淨的女聲傳來。
“阿兄……我們偷偷翻牆進來真的好嗎?”
“沒事,凡事有我擔着。這老宅子一定有古怪,咱們不能明着查就暗着查。”
“那咱們為什麼不叫上阿嗔一起?”
“怕他觸景傷情。”
裡邊的許嗔:“……”
許嗔瞪了一眼偷笑的人,要不是因為事态緊急許嗔真想給他一下。
外面的柳惜妙十分贊同哥哥的話,道:“那咱們就不帶他了,偷偷查。”
沈澈強忍着笑抓着懷裡即将炸毛的貓,手在他的肩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