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救了他一命。”說着阮景就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将手搭在了甯予的肩上,後者隻是輕輕地蹙了蹙眉便沒再說什麼。
沈澈與甯予對視一眼很默契地沒有提及刺殺一事。
“擇時不如撞時,現在就去見陛下吧。”沈澈起身向門外走擡手揮了揮道:“二位自便。”
沈澈和甯予離開後許嗔他們也開始聊起了自己的事。
“太子貪财貪權和污官們勾搭在了一起撈錢,甯安侯貪的可不止是官權,那可是皇權。”阮景靠在椅背上手裡摩挲着一塊墨玉石串成的墜子,那玉石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可價值不菲。
阮景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朝堂上的事。
“太子和甯安侯合夥搞事,還順便帶上别的官;太子以為他們搞的是财,結果人甯安侯根本沒想和他玩,早早的就把銀子送給了達勒人。”
的确,元鈞本想撈錢卻沒想到柳甯茂撈的是他們元氏的皇權,要說元貞冷靜也是真的冷靜;恐怕四年前許家的案子元貞不是和那群貪官一樣不想查,而是等着放長線釣大魚。
“元鈞到底鬥不過柳甯茂那活了那麼久的老狐狸,這下太子倒台了,就連與他們勾結葛氏為首的污臣們也通通死了……”許嗔想到那隻剩兩顆黑棋的木盒子無聲的笑了笑道:“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劊子手了。”
笑意不達眼底,瞧得阮景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什麼。”阮景找着話茬兒想把這事揭過去便道:“你們此行途徑臨淮可有停留?”
許嗔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你外祖他們在臨淮,你沒去看看他們二老?”
許嗔的母家是臨淮富商宋氏,自母親因他難産而亡宋氏一族便很少與許家聯絡,可到底還有個與宋家有着血脈相連的孩子;許家慘死隻留下一個嫡長子許嗔時宋家人聽了消息派人來想要接他回臨淮,可許嗔不願,之後宋家留了些人為許嗔所用,其中姒芸便是一個。
“沒有。”許嗔垂眸苦笑道:“很多事情都忙不過來,我……沒去。”
阮景知道他心裡想着什麼,對于宋氏的死許嗔自小便是愧疚的,他知道是自己害了宋氏,他不敢去見宋家人。
得虧許承生并沒有把亡妻之死歸罪于許嗔,不然雖是嫡子但日子也不會好受的。
這世道雖行商之家不受看重,可有錢啊!
許家人在時,許家是許嗔的靠山;許家人不在了,宋家人也是疼他的,願意照顧好他。
生母因他而死,許氏一族也隻留他一人苟延殘喘了;許嗔沒有臉面去見宋家人,他還有抱負有仇人尚且在世上逍遙快活。
許嗔恨死了柳甯茂,因為他前幾日得到了一個消息,不止于許家人的死,還有他的母親。
他真的恨死了柳氏。
……
“楚懷軍常年駐守邊疆出了奸細可不是好事。”元貞走到地圖前看着表着“楚懷”二字的小旗幟道:“右騎将軍岑安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