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原有要務被調離開軍營後暗中趕上了我們,不過臣并未讓他露面隻是隐于暗中。”甯予解釋道:“我們的蹤迹頻頻被暴露定有人在我們這一行人中,臣便獨自一人先行試探一下;果不其然,臣來鵲城途中遭了遇襲,岑安今早也傳信于我表示已捉拿奸細。”
元貞聽了點點頭看着地圖上标着的地方在思考着什麼。
沈澈抱臂在一旁壓低了聲音道:“這幾個月不傳信給你是因為在查事,便随手讓杜淩代筆了。”
甯予顯然不信瞥了他一眼道:“何事?”
“元鈞那厮的破事。”沈澈回想了一下回汴京的這幾個月的苦差道:“那元鈞好好的太子不當不是在溪川書院搞事,就是結黨營私貪财,你真當我回汴京這年過的好?大過年的被拉去查案子翻了一宿的賬本。”
這些事甯予在步岸寄過來的一封封信裡看到過,其它更多的是步岸向他苦訴沈澈如何如何打壓他。
“再說了,汴京有在看着,你操什麼心。”沈澈道:“再說了,出大事時我不是讓杜淩給你捎信了麼?”
這事也是真的,但是甯予這次沒理他;沈澈以為他還是不信便用手肘怼了怼他,誰知甯予背在後面的一隻手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背牙癢癢地道:“陛下看着。”
沈澈:“……”
要說習過武的力氣大點是真的大,這和剛才許嗔貓抓似的不一樣,剛剛在屋裡頭沈澈故意裝的疼可現在不一樣,他有苦喊不出。
“你倆再大點聲就能傳到沈澈你那小金絲雀耳中了。”元貞轉過身了隔空點了點他道:“你害不害臊,你過年那會兒還把人騙你府上去了,别以為朕不知道。”
金絲雀?
甯予奇怪的看了一眼沈澈,是方才那位許夫子?
點完沈澈元貞又開始點着甯予道:“阿予是好孩子,可别被阿澈給帶壞了。”
“瞧陛下您這話說的,十幾年了要帶壞早帶壞了也不至于這麼冷冰冰的。”沈澈為自己辯解道:“況且不是陛下您讓臣早日成家麼,臣這不是在讨好未來媳婦了麼,要不回去之後陛下您一紙賜婚聖旨直接拜堂。”
元貞臉色沉了又沉眼看着又要唠叨一番了沈澈立刻話鋒一轉道:“如今和親一事迫在眉睫,得提前了吧?”
“嗯,朕已傳令給阿洵了。”說歸說鬧歸鬧,辦起正事來元貞還是很冷靜的,他将手中把玩夠了的“甯安”旗扔回地圖上道:“到時候讓阿洵先親自主持,送柳甯茂一份,大禮。”
元貞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這四年來利用許嗔去查他們……朕慚愧不已。”
利用許嗔的仇恨讓他沿着許家滅門案一點一點地往下查,這是沈澈也沒有想到的。
沈澈心中百感交集,啞聲道:“那陛下就把柳甯茂留給他處置吧……畢竟恨意難消,這算是告慰許氏一族了。”
“朕一直在想,曆朝曆代是不是對商家過于苛刻了,四年前朕與百官協商修改科考制度時便想過了。”元貞竟也忘了這許嗔雖是商家子弟,但也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富家公子哥兒,也是當年整個汴京城人人說起都會笑稱一聲“許家小少”的人。
是一直都有人為他撐腰的許嗔,是許家是宋家,可他自己走了一路。
養尊處優長大的人又怎麼會比官家子差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