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華寺中沈澈将在槠山一事告知了元貞。
“放肆!達勒竟敢屠我子民……咳、咳咳……這是視我大殇無人敢滅了達勒一族麼?!”
老皇帝氣得身子發抖不禁咳了起來,沈澈攙扶着他不作答。
沈澈對此事心中五味雜陳,達子從楚懷軍的眼皮子底下入了大殇屠了一山百姓,可他身為主帥卻不知情。
但也可看出大殇兵防僅靠一個楚懷軍是不行的,大殇多年以來沒有可靠的新将領;想當初南陽伯也是骁勇半生的大将軍,自封侯起便上交了兵符道隻為了後半生能安穩度日守在妻兒左右,這安穩度日自然也包括避開那帝王之疑。
“陛下,臣知罪。”
元貞擡了擡手向沈澈看去。
當年的少年将軍初上戰場便以一敵衆,敵的不僅僅是敵人,還有賭他不可奪勝的士兵們;主将與将士們打的每一次勝仗都是日日夜夜夜的磨合與對主将都服從,若有一日主将想要新的繼承者……那麼,将士們就是第一場無聲無息的仗。
而如今的沈澈是封侯拜相能夠獨領二十萬楚懷軍的大将軍。
曾有人說過,沈家曆代将門之才,必出一代亂臣賊子。
到底忠勇之輩還是亂臣賊子,誰又說得清呢……
曆朝曆代,哪有君王不忌憚的。
“朕允你戴罪立功。”
“還請陛下指示。”
元貞一手扶額,一手輕輕點在石桌上道:“朕要你殺外敵,扶新帝。”
“大殇雖在朕的統治之下繁榮昌盛,可大抵沒有滅外患,邊疆百姓日日擔驚受怕,這是君無能;元鈞已無擔大任之能,朕要你扶持二皇子元洵,若阿洵無能便廢帝另立皇子或親王之子。”
“朕允你廢帝之權。”
沈澈心中大駭,他猛地擡眸道:“陛下龍體康健,定能——”
帝王笑了起來,他身軀微微顫動着,笑得無比暢快。
“朕,知。”
……
乾清閣中衆人已經幾日未能合眼了,許嗔趁着空隙走出船艙去查看姒芸傳來的信。
見信中所述并沒有他想要的内容便先行放在一旁,沒記錯的話再行一夜的水路就要到臨淮了。
雖不想,但也是時候去見一見他們老人家了。
畢竟往後肯定也有用得到的地方……
竟然不能找到任何一絲與和親有關之事,對于和親一事除了婚書昭告了天下其它的卻沒有動靜,仿佛這一紙婚書隻是說說罷了。
許嗔借着燭火将信銷毀,就在轉身離開之際碰的一聲巨響不遠處突然竄出個人影。
那人一手捂着腰一手卯足了勁摁着人喝道:“哎喲喂!來人啊!這有個刺客!”
是趙旻。
那刺客原本想借機捆了許嗔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被這個肥油大耳的男人給撂倒了。
趙旻雖好色但他見不到這些腌臜東西,他用凳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被他騎在身下的人狠戾道:“就你要害我們陛下?!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