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甯予帶人來得及時活活把他倆拉扯開了說不定那刺客還真被搞死了。

“帶去船下倉庫審問。”言罷了他又叮囑道：“别死了。”

許嗔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太亂太糟糕了。

那刺客被拖走前趙旻往船闆上狠狠地“呸”了一口，嘴裡罵道：“什麼東西！”

那趙旻又罵了好一會兒才瞧見還有人在，其實他對甯予也是怕得慌，畢竟是個狠角色，哪怕長了張漂亮皮囊都是叫他不敢多瞧的。

見這些人還一臉微妙的瞧着他，趙旻清了清嗓子無所謂似的道：“趙某平日裡雖好色，但也不是什麼棄國之輩。”

說罷了他拱手離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一下的确讓人出乎意料，畢竟這趙旻也是朝中出了名的色中餓鬼急投胎。

不過那話倒是事實，他也不知怎的脾氣直接上來了，他見不得對國無利之人。

“夫子似乎很關心和親一事。”

頭一回見甯予主動開口許嗔偏了偏頭沒有看對方，而是站在船邊吹着江風。

“我想所做之事，軍師大人可能猜不到吧。”

許嗔的這話說得笃定，但他還是低估了甯予這隻令人聞風喪膽的老狐狸。

“商人雖有财富，可永遠都受朝廷的打壓，商人家的兒子不得參加科考；而你恰恰趕在了新政來前，可是你不甘心，你想為商人的地位擡上一擡。”

許嗔今日着了一身藏青色，與以往的樸素不同，平白多了幾分沉穩。

“聽聞阿景好喜歡與軍師大人共處。”

說到這甯予的神色多了分躲閃，但也隻是一瞬即逝不易察覺。

“軍師與将軍情同手足，知我四年前做的事而對我有一絲芥蒂也是情理之中……可軍師大人不妨想一想，若那時的沈澈與我這樣滅戶的商賈之子扯上關系會怎樣？”許嗔五指微微收緊，語氣還是那樣的平靜無波無瀾地道：“若是被朝中人發覺出了什麼，以沈家的世代功高蓋主，那麼言官們可就不會隻對着我一人吐唾沫星子了。”

“我的确想人商人重新回到科舉之列，如今大人還是若覺得我接近沈澈是有目的的，那麼……”

許嗔抽出一旁士兵的佩劍遞與甯予。

“軍師大人現在便可以絕後患。”

利刃橫在他們二人之間，雨水也一粒粒的砸下。

許嗔的話說得很微妙。

一是他點明了甯予對他的懷疑。

二是橫在他們中間的這把劍，他在逼甯予相信他也在賭，若甯予當真動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沈澈那邊不好說，若他沒有動手那就是在說明甯予信了他的話。

許嗔的确想借沈澈的力查當年滅門一案，可當中偏偏愛意大過了利用。

事實證明他以一人之力調查起來也是難上加難的，他終究還是需要宋家的幫助。

臨淮宋氏一族雖是商賈人家，可在臨淮一帶也是深受百姓愛戴的，先不說救治百姓與在城中施粥，光是那如流水般支出去的藥低價提供給小藥房也是衆人看在眼裡的。

宋家會做生意也在于收攬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