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還在做夢,我還在做夢,我還在做夢。
一旁的女空乘見狀,不知道還要不要布餐,看了看顔筠,又看了看葉南松。
現在是晚餐時間。
女空乘剛才準備将熟睡的葉女士叫醒,但被葉女士旁邊這位顔女士制止了。
現在葉女士醒了,還要不要布餐呢?
幾秒的時間女空乘已經做好決定,還是要問問葉女士本人的意見。
“葉女士,請問您現在需要用餐嗎?”
“不用!”
葉南松的嘴先于腦回答出了這個問題。
她現在是一秒鐘都不想往另一邊看。
飛機裡飄散着的飯香味突然一股腦的湧進鼻腔,葉南松一天沒吃東西的肚子偏偏在此時,不争氣的叫了起來。
空氣中陷入一秒的安靜。
女空乘憋着笑看着葉小姐,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空姐,一般情況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葉小姐,請問您确定嗎?”
葉南松耳朵紅得快滴血,不聽話的肚子持續不斷的又抗議起來。
在狹窄的機艙裡,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那,那還是來一份吧。”
“好的。”女空乘又問了葉南松選哪個套餐,需要什麼飲品。
葉南松腦子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塞滿,哪還有腦容量思考這些問題,胡亂答了幾句。
旁邊一聲清脆的笑打破空氣中的尴尬。
“南松,五年不見,你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變。”聲音溫柔,眉眼微微上揚。
葉南松不可置信的擡起頭,望着笑得溫柔的前女友,仿佛剛剛看到的那張冷淡的臉都是假象。
葉南松生理性的打了個寒顫。
她絲毫不懷疑,下一秒,前女友就會像夢裡的劫匪一樣出手把她嘎了。
“不過南松的樣貌倒是變了很多,成熟些了。”
見葉南松不說話,顔筠也不介意。
“怎麼?才五年,南松不會把我忘了吧。”
顔筠笑意不達眼底,眸色深深,暗潮洶湧。
葉南松咽了咽口水,她眼睛下瞟,現在穿上飛機座椅底下的降落傘衣跳機還來得及嗎?
畢竟五年前,她一聲不吭就把人甩了。
可是,愛一個人怎麼會對她忽冷忽熱,顔筠,應當是不愛她的吧。
想到這,葉南松終于從惶恐的心重中摳出來那麼一點點心安。
“沒,沒忘。”葉南松幹笑幾聲。
以她們現在的關系,顔筠有必要叫得這麼親密嗎?
葉南松疑惑,但葉南松不敢問。
“剛剛看你有心悸的症狀,我替你按摩了一下少沖穴。”顔筠臉上依舊挂着溫柔的笑。
難怪,剛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分手五年的前女友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拉着自己的手,這換誰誰不慌。
葉南松咽了咽口水,顔筠越是對她溫柔,葉南松就越是心慌。
畢竟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變了性子呢,以前的顔筠那麼冷,比北國的天氣還冷。
“年輕人現在猝死的情況可是越來越多了,南松還是少熬夜比較好。”顔筠柔聲關心道。
顔筠是眼科醫生,僅僅憑借看葉南松的面部狀态,就知道她這些天沒少熬夜。
眼底的黑眼圈、眼白裡的紅血絲,無一不暴露着葉南松這些天的狀況。
葉南松感受了一下自己左胸下跳動的心髒,砰砰撞到手心。
強壯又有力。
如果突然停止了……
葉南松脖子一縮,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顔筠,要是她的心髒現在突然停止,肯定和顔筠脫不了幹系。
因為,她很有可能不是猝死的,是被吓死的。
葉南松忐忑不安的同時又呼了一口氣,顔筠果然不是變溫柔了,隻是想陰陽怪氣她。
都說溫柔刀恐怖,葉南松現在可算是見識到了。
兩人聊天這會功夫,女空乘推着餐車過來了。
打開折疊桌,女空乘将橙汁、餐盤、餐具在桌上擺好。
最後放上點心和水果。
“請用餐。”
“咕噜噜”的聲音随着食物的端上響起,葉南松端起筷子準備吃飯。
旁邊目光灼灼,葉南松實在難以忽視。
葉南松僵硬的小聲嘀咕道:“能不要看着我吃飯嗎?”
“什麼?”
葉南松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被這一問徹底打散了。
“沒什麼。”葉南松隻好埋頭苦吃。
清甜的哈密瓜到了嘴裡卻泛着苦,食不下咽。
這趟飛機,什麼時候才能落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