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編亂造一些景元養崽,羅浮第一男媽媽
*一些會吃前世醋的丹恒,有萌發但還沒成型的小心思(大概)
*6k+小日常,寫不動了可惡
1
丹恒幾乎算是被景元養大的,這點他未曾告知列車衆人。
倒不是什麼秘密,隻是……怎麼說呢,羅浮将軍是他的舊友?他的養父?聽起來有些奇怪。
盡管相處數百年,然而他們的關系并不明确,丹恒也不願将這段聯系與前世摻和在一起。
想到仙舟對他的驅逐令,為免麻煩上門,丹恒并未第一時間選擇與同伴們踏上羅浮,而是留在列車上。
穹、三月七和楊叔離開後,車廂裡隻剩下調制咖啡的姬子和勤勤懇懇打掃衛生的帕姆,丹恒就坐在沙發上,眺望窗外恢宏的仙舟大門,手裡抱着筆記本,有一下沒一下的增補信息。
2
丹恒是第二次以這個角度欣賞仙舟的全貌,他還記得當年離開仙舟時,那人遠遠投來的目光,它摻雜在幾道惡意的視線中,顯得尤為溫暖,其中既有他得以獲得自由的欣慰,還有些他看不懂的惆怅。
丹恒從來猜不透景元,唯一能确認的是,景元的确不放心自己獨自在外。
将軍不願挫傷小青龍的自尊,這種擔心從未直白的擺在他面前,丹恒隻能從平日的細節裡隐約體會到。
在流放指令批準前,景元幾乎整日陪他待在幽囚獄,教他各種生活常識。他的教學範圍很廣,從野外生存技巧到信用點的獲取再到反詐知識、人際交往,生怕孩子沒出過門,下了星槎就被坑蒙拐騙。
“說起來,現在玉兆的功能這麼多,加一個反詐也不錯。”将軍若有所思“自幻戲和通訊發展以來,每年受騙的仙舟人都格外多……那就讓地衡司試試開發反詐軟件吧。”
景元自己打小聰明,一貫讓人省心,在親自養孩子之前從沒想過散養的小孩有受騙的可能性。
小時候他覺得老師們啰嗦,能上這種明顯的當,那得有多笨,自己養了小孩,才發現這和聰不聰明無關,隻要世上有這種事,家長就免不了擔心。
如果丹恒在外面迷路了、受欺負了、餓了渴了……那該怎麼辦?
于是,丹恒拿到了一個下了一堆軟件的玉兆,他大緻翻了翻,上面尋路、互助、文獻、購物等各類軟件應有盡有,儲存空間塞了近三分之二。
經過他仔細觀察,發現景元大概是怕他到沒信号的地方,叫天天不靈,還給他的手機殼多加了些小裝置。
……大可不必。
丹恒看着花裡胡哨的一堆圖标,餘光瞥見景元期待的眼神,還是把這玉兆收了起來。
雖然持明族無父無母,但丹恒奇異的體會了一把『兒行千裡母擔憂』的感覺。
給他收拾行李時,平日遊刃有餘的景元難得表現出憂心忡忡的神态。
丹恒不禁升起了責任感,更加認真的汲取書中的知識,好讓本就忙碌的将軍放下心——盡管他早就看過這些東西,丹楓留下的破碎記憶也足以支撐自己在外遊蕩。
??眼看将軍逐漸從精神奕奕的大貓貓變成蔫了吧唧的大貓貓,小青龍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
“不必如此擔憂。”丹恒試着寬慰他“我有擊雲。”
将軍教過他雲騎槍法用以防身,偶爾他們也會在昏暗的牢獄中切磋,景元曾誇贊他天賦出衆,想來外界的危險他也能應付一二。
“世上有許多事情是擊雲擺不平的。”景元不贊同,可丹恒分明看他放松了許多。
大概是有安慰到他。丹恒不确定的想。
3
丹恒蹲在地上,把景元給他堆得滿滿的背包清了近半,多餘的物資堆了一地,景元本人盤腿坐在旁邊,看着他把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拿,完全不介意勞動成果被糟蹋。
“為什麼要給我帶這麼多東西。”青年無奈“你先前出遠門,隻帶玉兆和水的時候都有吧。”
他抖了抖明顯是才定制的衣服,覺得自己簡直是被溺愛了。
景元一反常态,隻是輕笑一聲,随後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就像沒聽到他的問題一樣。
丹恒收拾的有點渴,拿過桌上的水杯就開始灌,被清涼的水一激,丹恒突然明白了景元的苦心:
??從今往後,他就沒有家了。
以往景元輕裝簡行,因為他隻是出門,他有戰友,有下屬,有後勤,他有家可回。
隻要有景元在,羅浮就還是丹恒的家,可若他必須離開,景元就鞭長莫及了。
這個人隻是希望在他離家流浪前,多做些準備,免得路上受苦。
丹恒怔愣片刻,還是默默把一地物資收到背包裡,重新把巨大的背包填滿。
景元蹭的近了一點,俯身按住他的胳膊,微微搖頭:“你若覺得累贅,便不要帶了。”
青年的固執勁兒頓時上來了,他抱着膨大的行李包,說:“我沒有出過遠門,都聽你的。”
“……我也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景元苦笑着說“往日我都是去其它仙舟交流,再不然就是聯盟去與豐饒民交戰,總之,要麼是我跟着仙舟,要麼是仙舟跟着我。”
丹恒略略松開手,勉強被說服了一點點。
景元趁熱打鐵:“我們半斤八兩,所以你的行李,當然要聽你的。”
“再說,你不覺得有點像烏龜殼嗎。”
丹恒果斷放開,揮散心底那一點小感動:“這不是你收拾的嗎!”
白毛貓貓無辜,兩手一攤:“路上也不是我背啊。”
最後那個大的有些滑稽的行李包還是留在神策府,沒跟着丹恒一起上星槎。
那天下午,景元給丹恒做了僞裝,他們一起去店面挑了一個合适的背包。
??它輕便,除必要的食水外,還能裝很多零碎的東西,防水防火防沖擊,就算丹恒背着它用擊雲耍一段雲騎槍術都沒問題。
而且丹恒私心覺得,它的顔色和景元給自己定制的外衣很搭。
于是,他們總算都滿意了。
送君千裡終須一别,景元為這一天準備了許久,臨了,不過是丹恒踏上星槎,說一句我走了,景元立在碼頭上,目送他離開羅浮。
他們就這麼别過。
那時,他們以為那會是永訣。
4
意識到本子上都是些不成句的詞語後,丹恒放下筆。
羅浮有麻煩,那景元會有危險嗎?他有些忐忑。
三月和穹有楊叔跟着,還能随時選擇撤回列車,可仙舟上有星核獵手,而那個刃也在……
一直以來都是景元在幫他,現在的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回報他了呢?
丹恒最後還是選擇前往仙舟。
與那雲騎少女護送行商前往星槎海的路上,丹恒下定決心:他要向景元證明,現在的自己經曆過星際旅行、拯救過世界,是一隻獨立的小青龍了——
5
幾日後,神策府内,景元沐浴在衆人詭異的目光裡,難得笑的僵硬,他幹咳兩聲,提醒道:“丹恒?”
丹恒困惑歪頭,眼神如常,仿佛不懂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神策将軍本人快被他的尾巴勒死,可能就讓他糊弄過去了。
二人對視片刻,丹恒見景元堅持,妥協的松了松環在他腰間的龍尾,給将軍一點喘息的餘地。
他原型的尾巴很長,甚至環了兩圈後還有餘裕往将軍的腿上纏三節。
景元伸手去挪他的尾巴尖,沒拽動,甚至對方還纏的更緊了,将軍無法,也就随他去。
這孩子,怎麼出去旅行了一段時間,反而更粘人了?白發将軍不解。
丹恒滿意的跟在他身邊。
嗯,他本該是一個獨立的小青龍,然而眼看着景元被幻胧困住、深陷險境、差點被變成虛卒後就不是了。
丹恒本以為這次重逢是順利的。
比如他斬殺豐饒餘孽保護景元,然後被驚喜的将軍誇贊說出去一趟長本事了——雖然他知道,就景元的布防,哪裡有餘孽能打到他面前?
再比如他抓住星核獵手,跟着列車的大家一起送去将軍那裡,景元擡頭看到他,笑着說你居然也在這兒,前兩天是藏在哪裡了!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卻唯獨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重逢。
6
丹恒從未與景元并肩作戰過,但丹楓的記憶到底還有些用處——他從未如此感謝過這個總給他添堵的前世。
憑借破碎印象中殘留的默契,丹恒擊破了困住景元的牢籠。
他急迫的沖上前接住跌落的人影,腦子一片空白,連景元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一路上,丹恒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安,除了景元躺在丹鼎司沒意識的那兩天,他完全就是景元的随身挂件。
三月七戳戳穹:這還是咱們的冷面小青龍?将軍居然也由着他,不找理由差遣走,别不是被豐饒的人調換了啊。
穹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丹恒一開始就跟上來,咱們是不是就不用給将軍跑腿了?
好思路。
但有熟人在,景元說不定會指使的更順手更放心。
7
彥卿最是震驚,倘若他是隻團雀,現在他的羽毛估計都是炸開的:這是他先前追擊的要犯吧?
雖然現在他于仙舟有功,但為什麼、為什麼将軍如此放任這個家夥?少年劍俠有些不平,甚至有點委屈:我才是将軍最親近的人!
将軍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放下手中的文椟,對他說:“彥卿,你和丹恒見過了吧。”
“嗯,見過了。”
少年人點點頭。他們還打過呢。
将軍拍拍環在腰上的尾巴,指着丹恒輕描淡寫道:“來,叫哥哥。”
“哥——哥???”
彥卿的腦子飛速轉動,已經自動從自己的身世之謎想到持明族生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