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中心cb,捏個将軍的持明竹馬攝像頭,讓将軍提前感受一下持明的輪回(×)
*很多設定和前面幾篇一樣,但不影響。
*可能有後續将軍視角『我的持明同窗』什麼的
(拜托了評論摩多摩多qwq)
1
我,澤生,一個五歲的持明族,目前在長樂天上學,學校呢,是前世的我給自己報的幼兒園。
至于為什麼不去族學……
據他最後留給我的一封信來看,是因為他的前世、也就是我的上上輩子同樣給他報了一個幼兒園,讓他經受天人幼崽整整三年的折磨。
說到底,就是因為淋過雨,所以我的前世選擇把我的傘拿走。
我看着這封信,強烈懷疑那個上上輩子也是出于這種理由才把我的前世送去幼兒園。
“我可以不去嗎。”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向送信來的幾個人——據說都是我前世的友人,他蛻生之前特意拜托他們照顧好我,并且送來這封信。
“不可以哦。”領頭的天人強忍笑意“平之說,你要是不去,就沒有生活費。”
平之,就是我那可惡的前世。
我生無可戀的站在門口仰望天空。
此時,我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滑稽,否則不會聽到某個前世的損友憋不住的噴笑和其他人咔嚓咔嚓拍照的聲音,第一次覺得旁人無法完全将前世今生分割開其實也不賴——至少在他們眼裡,我的黑曆史不完全屬于我,還要分給我的前世一部分。
而顯然,那個死了還要被迫增加黑曆史的家夥更慘些。
總之,我,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持明族,要開始上幼稚園了。
2
平之要我一定從頭開始,不許跳級,待夠三年。
我看着小小班、小班、中班、大班,絕望的問前世的友人,為什麼會多出一年。
鑄海——就是最開始領頭給我送信那個——現在在地衡司上班,他摸了摸下巴,想起來:幾百年前是沒有小小班的,現在加上這個就相當于托兒所,我好幾個同事有時候工作忙沒空帶小孩,就提前送進去上學,讓老師帶着玩。
聽老師說,狐人和天人的幼崽其實三歲就該入園,五歲上大班,然而考慮到持明族相對緩慢的生長速度,他們毫無心理負擔的把我安排進了小小班。
于是,我,具備生活常識的五歲持明族,要和一群三歲、甚至不足三歲的小朋友一起上學前班了。
更讓我難過的是,被迫背着平之蛻生前挑的兔子背包入學時,發現自己的身高在一群小朋友裡毫無違和感。
……為什麼我們持明族長得這麼慢。
3
和一大群叽叽喳喳還會尖叫攻擊的幼崽待在一起可不是什麼良好體驗,不過好處也不是沒有——在時不時哭鬧打架的小孩當中,我發現了一隻格外乖巧的小貓咪。
小貓咪的頭發是雪白的,略微留了些長度,看着蓬松又柔軟,我留意到她擁有一雙亮閃閃的金色眼眸,她似乎對周圍很好奇,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四處張望,沒過多久便對上我視線,還緊張的把手指往嘴裡送。
我實在有些想認識她,于是松開前世友人的手,上前問好:“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景元。”小貓咪回答“你呢?”
“哪個景,哪個元?”
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不能指望外族人能在這麼小的年紀就理解這些内容。不過這孩子好像不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她很快就回答道:“風景的景,元帥的元。”
“你呢?”她锲而不舍的問。
“澤生。”我解釋“澤被蒼生的澤生。”
大概因為上輩子是在丹鼎司幹活的,所以就給我留了這樣一個名字。
小孩知道蒼生,但似乎不大懂“澤被”的意思,于是我們就我的名字讨論了很久。
和這樣可愛的人做朋友是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仿佛連來到幼稚園遭受折磨都是帝弓司命賜予我的機緣,這樣的美好心情持續到鑄海過來找我,并驚喜的和我的新朋友打招呼為止。
“是小景元啊,你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把你送來的呀?”這個熱衷于看我出糗的大人此刻夾着嗓子和我的新朋友搭話。
“叔叔好。”景元的聲音軟乎乎的,非常有禮貌。
我看到那家夥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了。
“我剛看到你們好像是一個班的,這樣……”他對我說“照顧好你景元弟弟。”
哦。
啊?我震驚。他是男孩子?
“就知道你沒看出來。”那家夥毫不意外“平之當年就沒看出他爹是個男的。”
誰?
“就是景明,順便,他是景明和浮舟的孩子。”
我挑眉看他,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換句話來說。”他指了指拿着水壺喝水的景小元“他得喊平之伯伯。”
“伯伯?”小景元不解的跟着重複。
……
“我已經轉生了。”我強調。所以輩分不輩分的,全都重置!
“噗,也就隻有這種時候你才想起來有這回事,對吧。”
4
和大部分排斥前世的持明族不一樣,我倒是無所謂刻意跟平之做區分,不過也沒人逼我做平之就是了。
這幾個家夥前段時間找上門來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甚至有點憂傷,後來不知确認了什麼,某一天就忽然放飛自我。
現在就更放飛了,甚至開了壇狀元紅給我慶賀新生。
我才五歲,隻能抱着奶瓶跟他們意思意思。
作為我此世第一個友人,景元也受到了我的邀請,雖然那兩個人大概率會不放心他獨自在家把小孩帶來,但這個邀請是有意義的。
景元最後跟着父母來的,在群魔亂舞的一堆人裡顯得格外澄澈,他也抱着一瓶奶,和我并排坐在一起。
“澤生,什麼是蛻生呀?”
他不理解。
“唔……就是輪回轉世?”我其實也不太清楚這個概念,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給他聽“比如,我的前世是他們的朋友,等我蛻生後,會從成年人變成一顆蛋,然後重新孵出來,成了我,就不記得他們了。”
這對景元來說似乎有些過于沉重了。
“你會把我忘了嗎?”景元抱緊瓶子,看起來幾乎要哭出來。
“我不會的。”我想了想“持明族蛻生要好多好多年呢,我才孵出來五年,應該……還有六百多年才會蛻生呢。”
我以為這樣說景元會開心些,因為六百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沒想到他卻又眼淚汪汪起來。
“那你還有六百多年就要忘掉我了。”景元一邊打嗝一邊說,他看起來很難過。
遺忘實在是件讓人傷感的事情,我怎麼會忍心忘記自己第一個朋友呢?可我已經把平之的朋友都忘記了,把平之的過去都忘記了,現在卻開開心心,一點惆怅的感覺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也要忍不住哭了。
幾個成年人在那裡喝酒,沒注意我們的情緒,他們喝了一會兒,忽然說起酒的來曆:那是平之埋了百年的陳釀,自己想喝,但一心攢夠百年的數,結果自己還沒到百年就蛻生了。
他們笑平之還活不過一壇酒,笑着笑着就哭了,一屋子鬼哭狼嚎。
我聽故事聽的很感動,但覺得第二天可能要被鄰居投訴。
說到底,那個前世的一切,對我來說就隻是故事了。
鑄海那個煩人的家夥喝醉了之後絮絮叨叨的,抱着我一個勁兒蹭,還掉眼淚:“唉,我本來以為要永遠失去一個朋友了……你這樣讓我有時候感覺其實沒少什麼,就是以後不用去丹鼎司找平之唠嗑了。”
我面無表情的吸了吸奶瓶,一把推開他的臉。
“我無所謂啊。”我認真跟他講“雖然持明是不把前世今生混為一談……但對你們來說,我就像失憶又變小了對不對。雖然我不記得平之做的事,但你們還是我朋友啊。”
不然我才不放他們進來。
他們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又抱着我哇哇哭了:“平之最開始也是這麼說的嗚嗚嗚——”
所以說,我們是一個人嘛。
當然,在需要背鍋的時候是兩個人。
我的觀念挺靈活的。
“乖兒子。”看起來喝上頭的景明慈祥道“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是對于我們之間的父子關系終于沒有争議了。”
???
我才是爹!!!
當然,有時候也是挺固執的,比如在當好兄弟的爹這一方面。
5
“我和浮舟平時很忙,鑄海他們也要麼是同事,要麼在工造司,都抽不出身來,有時候可能會照顧不到小景元。”景明鄭重拜托“所以,我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如果有空的話陪他玩一下。”
“那還用你說。”
幾個幾百歲的大人拜托一個五歲小孩是很奇怪。
無論怎樣和他們平輩論交,說到底,我其實還是個五歲小孩子,證據就是我和三歲的景元玩的特别開心。
景元是個很好的人,也是我作為澤生這輩子的第一個朋友。
我其實不大愛和其他人說話,總愛擺脫團體活動窩在角落裡看書,午休時也不愛躺在床上,更喜歡上樹,讓老師好找,因此在幼稚園裡沒什麼朋友。
但景元不一樣,他是學校裡人緣最好的,長得好看,聰明,不會說難聽的話,沒走不喜歡他的人。
“澤生哥哥——你在哪裡——”
聽到他奶聲奶氣喊我的名字,我不得不合上書,從樹上探出頭來:“這邊。”
“哦!那我上來啦。”
“别,我下去找你。”看他軟乎乎的胳膊腿,我怕他半路掉下去。上次他爬樹沒抓穩,雖然沒受傷,但吓得哭了一下午,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持明族的身體到底比天人強健些,雖然恢複力比不上,但力量方面有些優勢。
景元見我下來也就不動了,抱着一隻不知哪兒來的大貓蹲在樹蔭裡。我也就在樹下盤腿坐好,一邊看平之給我留下的醫書,一邊聽景元瞎講。
“澤生哥哥,我今天遇到一個雲騎大哥哥!”小孩興奮的比比劃劃“他跑的可快了,抱着我嗖的一下就能從星槎通路跑到我家。”
“你出去玩的時候遇到的?”我随口問。
“呃……也沒有……”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一看就是有事情瞞着我。
那天到最後我也沒能問出所以然來,隻是那孩子說自己已經把幼稚園裡的東西都學會了,該去上學堂了,還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說不行,平之要我在這裡上完所有學期,不許跳級。而且去學堂還得兼顧課業,不如幼稚園清閑,大把的時間可以讓我讀家裡的醫學基礎。
小孩哦了一聲,好像有點低落,随即又精神起來,說自己要去雲騎軍,以後還要去曜青找個大哥哥。
一直到那天下午分開為止,我都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後來也一直後悔沒有當回事。
若是那天我跟上他就好了,不就是在學堂多寫些課業,卻因為一時犯懶而被他遠遠甩在身後,隻能看那孩子一個人走上這條艱苦的道路。
6
我低估了景元的學習能力。
待我從幼稚園出來,景元已經在學宮殺瘋了,不過七歲半的孩子,已經學完了十三四歲才涉及的課程,甚至隐隐有更進一步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