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抓到了嗎?
嗯。
先放手,記得不要全松開。
彥卿嚴肅的打開手掌,被捕的小雀兒驚恐的撲棱翅膀,又被少年拿手指頭捏住,掙脫不得。
四個顔色各異的腦袋圍在它周圍,他們圍在院落外一個隐蔽的牆角處,試圖研究這隻悄悄捉來的雀兒。
“是這一隻嗎?”少年低聲問。
丹恒仔細觀察片刻,确認道:“沒錯,這便是那天我見過的『丹楓』。”
“好吧,相信丹恒老師,将軍身邊的雀兒太多,還來來回回的,我一貫分不太清哪隻是哪隻。”
于是彥卿深吸一口氣,試探着對雀兒喊了聲:“丹楓前輩?”
小鳥不掙紮了,扭過頭來,一雙透亮的豆豆眼盯着他看。
年輕的骁衛嚴肅道:“你便是将軍的友人嗎?”
雀兒活潑的“啾”了一聲。
“前輩莫不是以靈魂之體,附在這雀兒身上了?”彥卿又問。
雀兒似乎被抓的難受,連聲叫喚。
彥卿慌忙放開,它卻翅膀一振,輕盈的飛進了一旁的院落。
少年仰臉看着院牆,扁扁嘴:“我還沒問出将軍的事呢。”
他又看看手裡無意間揪下一撮羽毛,又說:“對不起,丹楓前輩。”
丹恒實在聽不下去了,指出:“考慮到我還活着,丹楓大概是不會有魂靈在的。”
不然他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在。
骁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歡快的跑去景元的院子蹲了一隻雀兒。
“這次我聽到啦,它叫『白珩』,是女孩子。”彥卿捏着隻紫色的雀兒說。
他蹲在牆角,故技重施:“這位白珩姐姐,請問你是将軍的友人嗎?”
“我覺得,比起景元,現在咱們比較像魔陰身。”
白露蹲在一旁總結道。
站在另一側旁觀的符玄垂着臉,面色一言難盡。
8
好吧,研究雀兒這種方法失敗了。
于是,四人的目光免不得又自動到龍師身上。
太蔔沉吟片刻:“盡管青镞并未與我直言,但我無意間瞥見她整理的文件——現在想來,以她的能力,大概是故意讓本座瞧的。”
三個腦袋看向她。
“是與丹鼎司和……龍師有關。”
景元一直放任丹鼎司和龍師拉扯,如今藥王密傳掀了,把柄也拿了,龍師的動作倒也不奇怪。
“青镞姐不會無的放矢。”彥卿說。
于是,白露打頭,四人浩浩蕩蕩以wifi陣型走向丹鼎司。
9
白露本就整天待在丹鼎司,丹恒隐藏特征後,盯着他看的人也少,彥卿是将軍高徒,近來卻也時常在丹鼎司巡邏。
“說什麼理由呢?不如就是查封違禁藥物和藥王密傳吧。”彥卿飛劍出鞘“恰巧前幾日走脫了一個犯人。”
竟膽敢對将軍出手……
“分頭行動吧,你跟我來,本小姐知道他們的庫房在哪兒。防護服穿好,萬一還有什麼别的藥呢。”白露似模似樣的挽起袖子,拿出龍女的架勢,氣勢洶洶的帶着燕子去啄人。
恰好真的在密謀的龍師:……?
恰好僞裝成護珠人的藥王秘傳:?????
丹楓怎麼來了?!他不是已經跟列車走了?
不該啊,前段時間雲騎不是沒發現這裡藏匿的東西嗎?
什麼行刺将軍,景元那家夥連這種罪名都能搬出來——等等,彥卿和符玄好像不是一道,對他是和龍女一起,符玄和丹楓是後來出現的。
嘶,莫不是符玄篡位心切,想拿丹楓壓過白露?而景元讓他的弟子以捉拿罪犯的名義前來保護龍女?
“符太蔔,丹恒老師最好還是别露面吧。”押着藥王秘傳的彥卿說。
畢竟,前任飲月君在這裡還挺不受歡迎的。
“無妨。”符玄搖搖頭。
反正隐去龍角也沒幾個認得出來。
莫非神策府和太蔔司真的……?
然而景元狡猾,說不準又是做戲。
不管結果如何,幾人還是給無辜的——至少這次——龍師和藥王密傳帶來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人是抓了,藥也沒收。
10
第二日,景元坐在辦公桌前伸了個懶腰,正盤算怎麼跟龍師打太極呢,卻忽然得知自己多了一天假期。
“……青镞。”
“将軍。”
景元看看策士長,策士長淡定的看回去。
“罷了,讓年輕人們培養培養感情也不錯。”将軍笑着起身“下一次,他們可能就不大容易上你的當了。”
“将軍不也一直看熱鬧嗎?”
“這是什麼話,”景元故作矜持的擡了擡頭,笑道“我昨日可是兢兢業業,不敢分心,很努力的為羅浮工作呢。”
随後他接過青镞遞來的早飯,一邊拆外賣包裝盒,一邊興緻勃勃的問:“來,與我說說他們是如何做的?我那小雀兒怎麼忽然少了撮羽毛?”
“将軍不是聽探子講過了?”
“唉,彙總情報哪有聽故事有意思。”景元尋思“我要是再裝病幾回,他們是不是能把藥王秘傳一鍋端了。”
您究竟是不是裝病自己沒點數?
青镞的笑容裡透出些許威脅的意味。
景元無辜,景元啃燒餅,景元喝豆漿。
好吧。
“我保證。”他眨着眼,妥協道“今天肯定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