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午睡的攻防
暖爐的熱氣催人昏沉。島村偷瞄安達低垂的眼睫,悄悄把老花鏡往自己這邊挪。
"别動。"安達閉着眼說,"你上周摔壞的鏡架還沒修好。"
"明明裝睡了!"
"你的呼吸頻率變了。"
僵持間,虎島櫻突然躍上桌闆,打翻橘子盤。金黃的果肉滾過玻璃闆下的照片,在「2003年住院記錄」上留下黏膩的痕迹——那是安達車禍時,島村在暖爐桌上寫滿的護理筆記。
第五話 夜燈下的棋局
夜色漸深時,島村摸出磁鐵象棋:"輸的人明天洗碗。"
"幼稚。"安達卻已擺好棋子。三十年來,她們的棋盤永遠定格在某個殘局——安達的「車」鎖死島村的「将」,如同現實中的相互制衡。
"将軍。"
"等等,我要用平成年代的規則悔棋。"
"沒有這種規則。"
"現在有了。"
暖爐的橙光将她們的影子投在紙門上,白發與皺紋在光影中模糊了年輪。虎島櫻的呼噜聲裡,島村突然說:"其實我早看到了。"
"什麼?"
"2005年你藏在暖爐桌下的新協議書。"她移動「士」吃掉安達的「馬」,"條款全部改成了财産共有。"
第六話 初雪的尾聲
次日清晨,安達發現暖爐桌邊緣新刻了一行小字:「SA 」。
島村裹着未完工的圍巾酣睡,毛線頭垂在藥盒旁。
虎島櫻的窩裡,失蹤的照片被拼回原處——離婚協議書的「離」字被貓爪劃去,改成了歪扭的「結」。
(市政廳的檔案庫裡,2005年的文件副本靜靜泛黃,見證人簽名欄上留着寵物爪印,經辦員備注寫道:「兩位女士堅持這是家庭成員的合法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