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嶽宗還真是财大氣粗,連回禮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地寶啊!”
“我這盒子裡竟然是上等的三品丹藥凝氣丸啊,要知道我不過送了幾份百年草藥罷了,李兄你得了什麼?”
“呦,洗靈草!天嶽宗這次可真是出手大方。”
………
聽見來往賓客對天嶽宗稱贊不已,驚春隻眼皮子一頂,背對着他們露出白眼,卻不想正好被并行的孔蘭舟瞧見了。
“阿福,不可無禮,小心被人訓斥。”許是怕被旁人聽見,孔蘭舟也隻能側身過去貼着她的耳廓輕輕提醒。
溫熱的呼吸灑在驚春耳邊,讓她有些不适,竟然也沒和師兄頂起嘴來,隻低頭小聲答了句:“是。”
嘴上雖然答應的乖巧,心裡卻不齒于那些長老們的裝模作樣,不少好東西連弟子們都沒見識過,就白白送了出去充門面,真以為天嶽宗家大業大,由着他們揮霍。
他們已經拜會過掌門,沒什麼要事,無非就是讓他們安分守己,不要在大典上弄出岔子雲雲,随即就揮袖趕他們走。
這對師兄妹來到天玉峰中央廣場時,早已是人山人海,色彩各異的服飾代表不同的門派,現在是辰初時分,宗門大典開幕在即,看客們都激動不已。
一道道靈動的鶴唳聲引得衆人擡頭,從廣場北方的天空飛來成對的仙鶴開路,後面緊跟着的是金光靈龍車架,照亮了大半的天空,衆人視線跟随車架駛向的方位看去,正是廣場主台——天嶽宗老祖将落坐的地方。
随着老祖就坐,廣場上衆議紛紛,驚春自然也好奇不已,待踮腳眯眼看過老祖尊容後,她捏了捏孔蘭舟的手臂,示意他低頭附耳。
“師兄,這老妖怪到底活了多少年啊?看起來不像五百年——唔唔唔”
聽見師妹這如同外行的詢問,又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孔蘭舟也隻能先捂了她的嘴,生怕被随處巡視的執法堂之人聽見,他們身上穿的可還是天嶽宗的道服,也怪他,自從他将師妹撿回來以後,就沒教過這些門門道道,隻一味教她修煉護身。
要說起來,天嶽宗開宗立派雖然隻短短五百年,比不上其他大宗有千年的底蘊,可這老祖卻已是千歲高齡,如今修仙之人能活過千歲的少之又少,多數都是四五百年就隕落,能撐過七百就可稱一方大能,他人輕易不敢招惹。
而這天嶽宗又較為特别,在衆多有名有姓的大宗派中,它立派最晚,可它又是在摩谷門的地盤上建立起來,當初正是這位老祖一人單挑摩谷門,屠了全門築基期以上的門人,一手建立了如今的天嶽宗,打出了他本人威名的同時,也讓天嶽宗在整個修真界站穩了腳跟。
隻是這些舊事已經鮮有人提起,每代弟子拜入宗門時倒是會教授門派曆史,隻不過都是美化過的罷了,已經不再是老祖屠門這等兇殘起源,而是摩谷門内有奸細,外有強敵,在即将滅門之際老祖出手救了全門,故奄奄一息的門主将摩谷門贈與了老祖,成就一番佳話美談。
大典流程乏味至極,驚春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隻盼着能早點結束,她好回積玉峰再睡上一覺,畢竟平日裡卯初二刻她都還未曾起來呢。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比大典先結束的竟是積玉峰!
原本都關注着比武台上門派弟子間切磋的衆人都被積玉峰傳來的巨大轟鳴聲吸引了過去,可相距太遠,什麼也看不見,有好事者用了法寶也沒法一探究竟,主台上仙風道骨的老祖倒沒什麼反應,仿佛隻是一件小事,擾不了他。
與老祖并坐的掌門緊皺眉頭,朝身邊親信低聲吩咐下去,又站起身來,用擴音術安撫衆人。
“諸位道友不必在意,不過是積玉峰弟子因大典高興,在洞府慶賀罷了,門下弟子着實頑劣,還請各位莫要見怪,莫要見怪啊。”
看台上的賓客們也就不再深究,專心看起門派切磋來,畢竟人家掌門都這麼說了,再去打探也不合禮數。
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執法堂的人已經捉了孔蘭舟和驚春二人,正往執法堂押去。
積玉峰後山洞
洞口圍了一圈金丹期弟子,還有數位元嬰中期高手坐鎮,隻為一探究竟,洞内黑霧密布,實在是稱不上有多光亮,一道道符紙向裡飛去,卻毫無反應。
“蒲如許,你這混賬在做什麼?今天宗門大典,加之老祖出山,何等重要之日,你竟敢鬧出如此動靜!莫非你已與外門勾結,想要壞我天嶽宗好事不成!”
即使是傳音術也起不了作用,洞内仍是悄無聲息,像是有張巨網,将一切入洞之物都黏在其上,不得動彈。
“衆弟子聽令,入洞!捉拿叛徒蒲如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