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和掌門問的一樣?”驚春見孔蘭舟郁郁寡歡的模樣,心裡也不好受,“要是留在绮霞門,師父怕是要氣死過去了,雖然能氣氣那個老頭子也挺不錯,”她順勢環住孔蘭舟,貼上他的後背,聲音漸漸低沉,“可是……我們留在此處,像個膽小鬼一樣,又有誰能替他報仇雪恨呢。”
孔蘭舟撫上她的手,輕拍安慰着她,“阿福想去哪裡,師兄都陪着你。”
時光如水,這日是驚春要突破瓶頸,沖擊築基期的最後一日,她已經閉關三日,雖然有绮霞門供應的丹藥,可孔蘭舟還是有些心慌,他無端地想起師父走前的那次閉關,焦急之色浮于面上,一旁等候的李長英隻覺得好笑。
“你小子急什麼,依我看,驚春這次穩當的很,她入了築基,算是踏上了真正的修煉之路,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不聽我的話,留在绮霞門對你二人都好,怎麼,你不願意被你師妹壓一頭,當她的爐鼎?”
孔蘭舟沒心思聽她取笑,隻一心看着房門,阿福閉關前已經察覺到他修為有難,隻是還未曾表态,兩人都默不作聲,沒戳穿那層窗戶紙,若他久久不能入築基期,真就成了阿福的累贅,到時如何是好?
“嘭”地一聲,驚春的閉關小屋門窗皆開,輕淺透亮的靈氣順勢漫出,彌漫至整個小院,孔蘭舟在這清香中漸漸平息下來,身心舒展,好不惬意。
不多時,驚春帶着笑大踏步從房内走出,“成了!”現如今她已經能穩住體内靈力,自由調轉了。
“恭喜恭喜!”李長英一扭身擠過想要上前的孔蘭舟,高興地摟住驚春,“依我看,你再住上一段日子,姐姐這兒好吃好玩好用的多的很,你現在剛剛築基,正是要固本培元的時候,我那兒新得了幾個漢子,玉樹臨風,任君采撷,呵呵呵。”
見她捂嘴媚笑起來,驚春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姐姐的好意我是無福消受了,明日我就要和我師兄拜别許掌門,離開绮霞門了。”
“離開?”李長英轉頭給孔蘭舟一記眼刀,沒用的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才築基,你師兄更是個沒用的,你二人如何能在外面吃得開?現如今這世道可不太平!”
驚春也察覺到李長英對孔蘭舟的不喜,隻能打着哈哈,“總不能一直在這兒叨擾姐姐,我和師兄也想看看外頭的世界。”
見驚春此意已決,李長英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連掌門都沒能留下他們,她也沒必要再多費功夫,倒不如替驚春找些防身的法器,有用的藥材。
李長英走後,師兄妹二人才坐下來歇息,孔蘭舟心疼地看着驚春,閉關三日,臉頰上的肉都少了不少,他恨自己無用,幫不上什麼忙。
“師兄,明日我們就要走了,你怕不怕?”驚春看着眼眶濕潤的師兄,找起話頭,“自從師兄你把我撿回積玉峰,我都十多年沒下過山,都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樣,師兄你說,我們這算不算雲遊四海?”
孔蘭舟看着對面笑意盈盈的驚春,也笑了起來,“那師兄就帶阿福玩兒個遍。阿福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翌日
拜見許岚後,驚春知道了師父可能還未身隕,尚有一絲生機的消息。
“他流着許家的血脈,許家的功法他自小修煉,自有一套保命之法。”
“可……師父魂燈已滅,當真……尚有轉機嗎?”驚春又驚又喜,可又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岚冷笑一聲,“那魂燈真假尚未可知,我與他血脈相連,尚未感應到他身死,他可是個聰明人。你二人此番準備往何處去?”
驚春有些羞愧地低下頭應答:“還未曾定下,走一步看一步。”
“真是初生牛犢,你師兄久久不得入築基,是因他内裡少了一絲木,他的靈根乃是純粹的火靈根,煉丹修士多為火靈根,但過于純粹,反而有礙。青龍屬木,坐鎮東方,你們往東去吧,那處有上古神樹大椿留下的種子,若是你二人有那機緣……”
驚春想起自己所練的大椿劍法,若是能找到那大椿神樹,說不定她和師兄都能再升上一個境界。
“多謝掌門,隻是……我該去何處尋我師父?”
驚春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聲,若是許岚知道師父的行蹤,她和師兄就能與師父團聚了。
“你師父去了何處我也不知,早年他還在绮霞門時以魂血注入了一對玉牌,他拿走一隻,我留了一隻,隻要玉牌不退色,就證明他性命無憂。我将這玉牌一分為二,一份交予你,定要好生保管。”
“多謝掌門!”驚春也沒能預料到還有這等喜事,若是有了這玉牌,找師父必然能事半功倍。
“去吧。”
驚春離開許岚的院子,回到小院,李長英已在此等候多時,她扔給孔蘭舟一個儲物袋,“裡面備了不少好東西,還有靈石,绮霞門的弟子玉牌我也備了兩份,若有危機,可就近尋绮霞門分部求助。”
“大恩不言謝。”孔蘭舟恭恭敬敬地彎腰行了個大禮,绮霞門着實幫了二人大忙。
“謝過長英姐姐!祝長英姐姐日日享齊人之福!”驚春摟着李長英的手臂撒嬌,李長英這段時間照顧他們費了不少心思,她也是真心感激,把她當做自己的半個家人。
“我和掌門是看在你和你師父的面子上,多好的苗子,外面混不下去了,記得回绮霞門,少不了你們一口飯吃,走吧走吧,别在這兒礙我的眼。”李長英嘴上趕着他們兩個,自己卻先離開此處,回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