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鑽研這鏡月訣呢,想着好為你所用,隻是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孔蘭舟看着驚春一副發絲淩亂,疲憊不堪的模樣,心疼極了,忍不住伸手去理她鬓邊的亂發。
“唉,我和雨生姐兩個不是去了那什麼水甲軍的大營麼?被那兒的兵将好一番折磨,一上來話都不說,直直地攻向我們,我們兩個又怕暴露,隻能硬抗,你看這兒都發青了,又痛又麻!”
她卷起袖子給孔蘭舟看手臂上的傷,果真淤青裡還泛着紫,說話間不覺帶上幾分嬌氣,說到“折磨”二字時更是連眉頭都緊皺起來,看得孔蘭舟直後悔讓她自己去那大營,若是帶上自己,起碼還能替她抗一抗,卻忘了外頭還有個婁雨生也受了同樣的苦。
“那先出去,出去了師兄給你找點兒丹藥,吃了丹藥就不痛了。”
孔蘭舟心急,忘了鏡月訣沒那麼容易出去,幾番碰壁後兩個人隻能坐下,靜待時效過去。
這麼鬧騰一番,驚春早就累得不行,這地方連張床椅都沒有,隻能席地而坐,原本她還是閉眼打坐的姿勢,可坐着坐着就朝孔蘭舟那邊歪了過去,睡熟的她哪裡有什麼反應,孔蘭舟也心疼她,便摟着她相依休息,隻是肋間隐約傳來的痛感還是讓他安穩不了。
這兩個在鏡月訣的秘境裡相依相偎,外頭的慕木可坐不住了,他想沖進房裡看那兩人在做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出來,可自己無緣無故地打擾人家師兄妹,怎麼也說不過去。
那赤角小蛟倒是不認生,和婁雨生玩兒的有來有回,逗弄這種小玩意兒,她也樂在其中。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孵出來以後吃了多少東西!”
慕木隻能沖着小蛟發火,婁雨生在一旁勸解,“大王您這話說的,它一條小蛇,哪裡聽得懂我們說話?您家大業大,還養不起一個它?
“不過說起來,驚春去找她師兄還沒出來,不是遇着什麼壞事兒了吧?我得去看看。”
婁雨生起身就往孔蘭舟的房裡走,“等等我!”慕木一邊把小蛟收進袖口,一邊緊跟其後。
推開門,兩個人的蹤影都瞧不見,婁雨生一眼就望見床上的玉簡,心裡有了底,原來這對有情人是悄悄躲起來了,也罷,不打擾他們了。
她退出房門外,也順道把慕木給拎走了,慕木連門檻都沒摸着,就被帶回了院子裡。
“你們這些修士一個兩個怎麼都喜歡欺負本王?等本王實力恢複,必定要狠狠欺負回來!”
慕木小兒般的發言根本沒被婁雨生放在心上,她也懶得等驚春給她取丹藥回來,準備自己回房運轉周天,好好休息。
“大王您自便,他們兩個有事兒去了,不用管他們。我呢,也要回去休整休整,就先失陪了。”
院子裡又隻剩下慕木一人,他失落地趴在桌子上,雙目無神發着呆,小蛟從他袖口鑽出,親呢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像是在告訴他它在陪他。
鏡月訣時效一過,驚春兩人就從那空間裡出來了,齊齊倒在床上,這一下又牽動了孔蘭舟的肋間傷處,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慢慢坐起身來。
“師兄,你是不是叫我給壓壞了?快讓我看看!”驚春急得隻掀他的衣服,孔蘭舟哪裡能真讓她瞧見,隻能一邊攔住她一邊起身說要給她取丹藥去。
驚春又怕加重他的内傷,隻能乖乖坐在床上等他,兩人一同服下丹藥後便開始運轉靈氣,修複身體。
一刻鐘過後,驚春倍感神清氣爽,她睜開眼,托腮看着和她面對面的孔蘭舟,心裡想着過幾日對上沙嶺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師兄和慕木會不會上場還另說。
輕手輕腳出了門,她剛掩上門,背後就傳來慕木冷冷的聲音,“你們兩個剛才去哪兒了?”
驚春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穩住心神,這才笑眯眯地回應了他:“大王,我們哪兒都沒去,一直在屋裡呢!”
“胡說!明明我和婁雨生進去的時候就沒……”
還沒等他說完,驚春就閃身回了她的房間,隻給慕木留了一句——“大王我先走了,我師兄在運功,你别打擾到他哦!”
“師兄師兄,就知道念叨你那個師兄!”慕木低聲罵了幾句,全然忘了他是想給驚春看他的小蛟來着。
推開門進去,果然孔蘭舟盤腿坐在床上運轉周天,慕木本想起點壞心思,給他添點堵,可想到萬一被驚春知道了,隻怕會來找他的麻煩,還會對他心生不滿,就作罷了。
一牆之隔的婁雨生倒沒想那麼多,她見過的師兄妹或師姐弟成的道侶大有人在,有一直和睦相親相愛的,也有變心背叛,相互捅刀子的,驚春和孔蘭舟兩個能成則好,不能成她也會站在驚春身後陪着她。
“雨生姐,我把丹藥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