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還是生了火,打算圍着篝火就這麼湊合一夜。
驚春靠在婁雨生肩頭,盯着篝火發呆,江鴻也有學有樣地往孔蘭舟身上靠,卻不想孔蘭舟一個側身,害得他一個跟頭差點栽倒在地。江鴻有些不樂,道:“孔兄你怎如此小氣?”
“男男授受不親。” 孔蘭舟一本正經地回應他,反而惹得兩個姑娘笑了起來。
“孔兄,我隻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到你這兒怎麼又變成了男男授受不親了?那你男女授受就親?” 婁雨生幾連發問,問的孔蘭舟答不出話。
“就是就是,難不成你就願意親近驚春?未免太過小氣了吧?”
“師兄親近我怎麼了?哼,他可是我師兄!” 驚春抱着婁雨生的手臂,昂頭和江鴻鬥嘴。
孔蘭舟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笑話他,隻能想法子換個話頭。
“還是想想我們後面的路程該怎麼走吧,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但以慕木的本事,也沒法直接将我們傳送至八極雷谷附近,隻怕我們還得找艘遠行舟來,日日夜夜禦劍太耗費精力了。”
一張地圖鋪開,上面标注着頗有規模的城鎮名,還有各宗門的位置,雖然沒那麼詳盡,但也夠他們用了。
借着火光,四人圍湊在一起研究起這地圖來,這幅圖也有些年份了,說不定比蒲如許的年紀都大,上面的有些圖注都已經因為法力消散而有些褪色了,根本無法分辨,好在重要的位點都還能看清。
“八極雷谷——在這兒!” 驚春手指順着圖布移動,劃到某處邊際時猛然停住。
另外三人順着她的指尖看去,不由得皺起眉來。
“這兒怎麼畫了好多獸頭?” 江鴻發問道。
“興許此處是獸類聚集之地,應當不要緊吧?” 婁雨生也有些遲疑,地圖上其他地方都是零零散散地标注着山川草木,鳥獸蟲魚,唯獨這一處的獸頭怪異又繁多,恐怕真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異處。
“我們走前師父并未提及,應當不妨事。”
“就是就是,師兄的火能退妖獸,我的長陽劍和雨生姐的照影心也不是吃醋的!”
“那我呢那我呢?我總不能吃白飯吧?” 江鴻有些委屈地湊過去。
婁雨生一把推開他的臉,“江道友就負責善後吧,你那尚雪扇一揮,自然就能把它們的屍體扇得遠遠兒的。”
幾人笑鬧一番後,就相互依靠着睡了過去,孔蘭舟點起的篝火燃了一整夜,沒什麼野獸敢來招惹他們。
翌日
天色大亮過後,四人觀察其四周狀況,這才發現他們正處于群山之間,難怪昨天夜裡看不見半點兒燈火,乘劍升空後,往西看去,雲霧之下似乎有一處大城鎮,幾人決定先去城裡轉轉,買個遠行舟再說。
他們沒花多久的功夫就到了,城門上赫然寫着西海兩個大字,城門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也沒有守衛在城門口收過路費,完全不同于當初他們在角木蛟城時的尴尬情形,四人順着人流一起踏入城内,也無人特别關注他們。
“這城門處竟然不設守衛,就不怕出事麼?” 驚春好奇道。
婁雨生方才進城時有留意城門處,自然能解答驚春的困惑。
“阿福,你剛才可有看見城門口兩側的石獸和城牆上的飛鳥?”
驚春搖搖頭,她就光顧着往裡走了,哪裡注意得到這些細枝末節。
“婁道友是想說那石獸和飛鳥取代了守衛?” 江鴻從一側竄出,笑眯眯地看向兩人。
“不錯,那石獸是麒麟模樣,麒麟是鎮宅神獸,而那飛鳥名為qitu,也有辟邪功效,可光憑幾塊石頭和幾隻飛鳥,肯定是不足以取代有法力的守衛的,隻怕有人還在後面布了局。” 婁雨生臉色凝重,另外三人聽了她的話,也緊跟着嚴肅起來,可片刻後婁雨生就破功大笑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就算有人布局,與我們又有何幹?我們隻是來買遠行舟的客人,怎麼也輪不到用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我們把?”
“也是,那些東西歸根到底還是為了護佑這座城池,我們隻是路過,又不會在此為害,自然與我們無關,還是快點找找哪裡有店鋪賣遠行舟吧!”
驚春松快起來,拉着婁雨生就往前走,四處尋找起店鋪來,可這大街上的店鋪魚龍混雜,有的小店店主朝她們擺手,直說自己店裡并不販賣此物,大一些的店倒是熱情,可一聽說他們要買遠行舟,也皺眉搖頭。
“怎麼回事?遠行舟都賣光了?” 驚春不信邪,又闖進了一家店,等那老闆又像前面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嘴裡說着已經售盡,還推銷起其他的物件來時,終于把驚春惹惱了。
“你們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怎麼家家店鋪都說賣光了?這東西又不是人人都要,怎麼還都售罄了?難不成你們其實私下裡串通好了,準備宰客人一頓?”
那老闆脾氣倒還好,聽見驚春發怒,也依舊賠着笑臉,“姑娘有所不知,最近是咱們西海城的大日子,這遠行舟早早就被一搶而空了,你們幾位是初來吧?若是急需,倒是可以去那西海秘市上尋一尋,貨肯定有貨,隻不過價格肯定是要比平日裡還翻上幾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