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賽制從“鬼抓人”演變成了“人抓鬼抓仌”,所以此次追逐賽很快結束。
甄恭抓着柳星的腳踝,柳星拽着嘉壽的褲腳,嘉壽扶着鄭派的腿,三人一鬼以奇妙的姿勢,在竹覺兩人面前長久僵持在昏暗的樓梯上。
作為追逐賽的裁判,竹覺公平公正:“柳星抓人一位,被抓一次,算平局。嘉壽被抓一次,帶飛一位,算平局。鄭派全程違規,成績無效。甄恭倒反天罡,成績無效。”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所以,最後的赢家是——”
因為竹覺尾音拖得着實讓人實在心癢,本來對比賽結果感到無言的三人一鬼,都不由豎起了耳朵。
隻見竹覺站在高大無害的沈醫生前方,微微勾唇,一字一句道:“唯一成功逃脫的,沈醫生。”
“靠!”
“不公平!”
“我不同意!”
“憑什麼!”
“裁判假公濟私!”
“我要舉報!”
一時間,民憤四起,竹覺不慌不忙擡起手,示意衆人安靜。
壓下衆人的聲音後,竹覺才施施然開口:“行了,我們到這裡來是玩遊戲的嗎?”
柳星略微沉默:“……難道不是嗎?”
嘉壽倍感困惑:“難道不是嗎?”
鄭派騎嘉壽難下:“我不關心好吧,你把我放下可以嗎?”
唯一在乎事實真相的甄恭,死死拽着柳星的腳踝,絲毫不在意上面的血迹,擡眸看向血肉模糊的她:“柳星,你……”
“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柳星這開玩笑般的話一出,甄恭也愣住了。
他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什麼,直接呆滞在了樓梯上。柳星乘機一把抽出自己的腳踝,然後拽着前面嘉壽的褲腳,艱難的爬了起來。
嘉壽不語,一味的扯住褲頭,以免當衆走光。
柳星艱難爬起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她垂頭看見血肉模糊的自己,略微思考後,默默變了個身。
她用自己最美麗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嘉壽:“嘉壽,你是為了我來這裡的嗎?”
嘉壽還沒有把騎在自己脖子上的鄭派放下,他轉過身,和鄭派一起在樓梯上方俯視滿臉笑容的柳星。
他沉默幾秒後,點了點頭。
柳星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希望,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來,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柳星!”
柳星身後的甄恭猛的拽住柳星的手腕,他還跪伏在柳星下方的樓梯上,滿臉不可置信的問她:“你還沒放棄他嗎?即使……”
“……你已經因為他死了。”
柳星皺眉,轉頭看向甄恭,語氣有點冷漠:“我的死和嘉壽有什麼關系?”
甄恭緊緊盯着她:“你難道不是因為他才來圖書館嗎!”
柳星滞了滞,但她很快道:“不是,隻是碰巧,隻是意外。”
看到柳星如此否認,甄恭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你就……那麼喜歡他?”
柳星目光變了變,看神情是有點害羞,但她早已死去的臉龐再泛不起羞澀的紅暈,隻能面色怪異的從甄恭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後重新看向嘉壽。
“嘉壽,你是因為舍不得我,才來找我嗎?”
嘉壽目光沉沉,臉上難得沒有半點笑意,他就這麼看着眼中滿是期盼的柳星,不說話。
直到柳星眼神一點點失去光澤,嘉壽也沒有開口承認。
局外的沈醫生看着他們幾個的站位,神情一時間複雜無比,竹覺倒是見怪不怪,非常有經驗的呆在角落不出聲,免得被牽扯進他們的情感糾葛。
“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一下。”
鄭派終于忍不下去了:“到底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他騎在上面被迫看他們三個三角戀就算了,那持續的高視角都快把他逼恐高了。
嘉壽終于配合,默默蹲下,放過了鄭派。
鄭派落地的那一刻,眼眶都不由一熱。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發皺的衣角,随後看向滿臉怅然若失的柳星:“美女,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執着呢?”
柳星沒有回答,看上去她自己也很迷茫。
沒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嘉壽會有如此執念,甚至死了都還念念不忘,為此在圖書館苦苦等待,等待無果,還纏上嘉壽的室友竹覺,就是為了再見他一面。
“現在見到他了,你滿足了嗎?”竹覺忽然問柳星。
柳星搖頭。
竹覺若有所思,看向嘉壽。
嘉壽臉色變了變:“什麼意思?還要我去滿足她?!”
柳星羞澀,忙擺手:“怎麼會,我不會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