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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在神的面前不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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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魯德神父,她也算我的朋友。别把我也忽略了就自顧自開讓她為難的玩笑。”

超——好——心——。我将感激地眼神投向僅是在此處站着就讓我感覺十分出戲的柴大壽身上,沒料到對方根本沒有擡頭反而在認真數着問卷頁數。回憶裡的柴大壽追着初中混混跑了一公裡,現實中的對方卻如此乖巧懂事在這裡整理問卷,這種強烈的對比使我頓時清醒,吐槽的欲望壓過害羞。想起對方還輔導過場地圭介的數學,這種不應以貌取人的理智再度回歸我的大腦。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錯,就是這樣,我也是大壽的朋友。”

“請,請别再開這種玩笑。”

龍宮寺堅回答的義正言辭,嚴肅的表情讓我在刹那間有那麼些微妙的洩氣。很快,倒是魯德神父的笑聲緩和了這樣的局面:“沒想到,沒想到。這位小姐還是大壽的朋友。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大壽承認自己有朋友。真是不容易。至于你呢,堅。這個期末考得怎麼樣啊?”

問題襲擊太猝不及防了!我屏住呼吸偷偷瞥着對方的表情。

“還,還可以……”

“還可以是怎麼樣?有幾個A幾個D呢?如果是體育課的A不要報了哦。”

這位神父在管理孩子方面未免有些太專業了,我暗忖道。對于優等生來說這種問題并不難答,對于末尾生來講這未免有點過于直抵命門。好在,幸好今年阿堅複習時有我在!

“非要說的話就是沒有A也沒有D……”

“沒有不及格的科目嗎?!太好了,堅,你已經成長了!果然比起成為老大什麼的頭腦還是很重要的吧,因為是學生至少要去聽課盡可能展現自己認真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啊啊真不錯,等下就留下來一起吃意大利面怎麼樣?反正大壽今天的午飯也是在這裡吃噢。”

“那,那就拜托了……”龍宮寺堅對直率過頭的關心總是抵擋不住。況且魯德神父笑眯眯的樣子放在我這邊也完全拒絕不了。

“那,那我……?”

“鶴的話也留下跟朋友一起吃飯不就好了?”

該怎麼說呢,是個我本人并不打算否定的建議。雖然這樣想都已經在心底嘲諷自己是否太厚臉皮了,反倒是柴大壽在此時擡起了頭輕飄飄掃了我們一眼。

“不用慌,免費的。至于你們帶來的數量,也确實全齊。神父,不用擔心。”

【免費……意大利面……有便宜不占确實有點愧對自己精打細算的腦回路。】

我在心裡暗暗咽了口水将準備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魯德神父見狀相當滿意地猛點着頭:“就這麼定了,同時感謝你,大壽。你今天能來幫忙整理真的讓我們在教區發放救濟品的時候快了很多。”

“并不是我的功勞。隻是那個人今天恰好去上班了。我剛好有空,這種事最多算是巧合。”柴大壽并不在意神父的誇贊,他回答的謙遜又理智,平和的氣息從他周身與眉眼處散發而來,使我難以再将孩子王的稱謂放在柴大壽身上。就在我眨眼的功夫,魯德神父反而嚴肅地皺起了眉頭。

“大壽,他畢竟是你爹父親。不必用那麼隐晦的稱呼叫他。”

柴大壽對父親這個詞報以沉默,他的眼神在瞬間冰冷刺骨,仿佛被戳中了什麼了不得的痛處。緊接着,魯德揉着柴大壽的頭發,将那原先還算利落的發型揉的一團糟。他邊揉邊絮叨着:“畢竟我向你母親答應會照顧好你,傻孩子。既然是諾言那我肯定會……”

“神父,神父先生!您在嗎!”男人焦躁不安的聲音唐突打破了我們四人所處的溫馨場面,魯德神父原本笑容可親的臉龐忽然塌下來了,他在嘴裡如同念咒般說了一句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接着,他就像趕小雞般把我跟阿堅大壽趕進了辦公旁的小屋子:“我見個人,稍等下,很快就處理好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用午飯。年輕人們。”

房門被關上的刹那我們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柴大壽雙手一叉擺放在胸前帶着股不屑的模樣。或許是強悍的人間自然而然所産生的敵意感讓這兩人間的的空氣變得十分緊張。我隻好想盡辦法在互相介紹完彼此二人之後選擇一個妥帖的話題:“呃……老實說,我對父親的印象也很淺。”

在說完這句話時我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有的時候人在尴尬或者緊張的局面時總會開始嘴巴跑偏,議題出錯。這個話題仿佛是在跟兩個并不算能理解父愛的人抱怨着自己所處的境地。更可笑的是相比下來自己的處境好像又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嗯,為什麼?”

在長久的寂靜中,柴大壽終于發出了一聲輕哼。我們躲在狹窄的房間裡試圖開始分享彼此對于成年男人印象這種秘密,我想來想去隻好講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因為父親從不來家長會,班主任還差點以為我沒有父親。父親動不動就在加班,睡覺的時候見不到他回家,醒來之後他卻已經離開。久而久之,雖然覺得他的訓斥讓人心驚,但對他的感覺卻變得淡薄。”

柴大壽擡起眼簾看了我一眼,深邃的瞳孔中似乎閃出一抹燃起的火。但很快那抹亮光又滅了下去,轉而他将手肘放在自己腦後,靠牆而立,閉目養神:“然後還說着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不工作的話你們就吃不起飯,為此一定要竭盡全力去掙錢才能讓家裡經濟正常運轉?或者說這個工作不做的話會影響很多人什麼的借口。”

“呃,倒也沒有那樣……但是他如果不做工作的話确實會影響到很多人。”

龍宮寺堅在旁聽的過程中似乎也非常認可到我們的話題:“這麼說,我那老爹也是了。”

他常叫謙先生大叔,但在關鍵時刻總是還會将對方稱作自己的父親。在關于他的父子問題上,我總是能感到異常安心。我對父親的記憶淡薄且難以有着真實的感受是真,在我現有的回憶裡,我從未因為任何歡樂的消息沖進他的臂彎中過。父親對自己的認可反而像是一種求而難得的糖果,擺放在有着層玻璃相隔的櫥窗裡,在不經意中才能舔到一絲甜馨。

“這麼一看,你兩果然沒有弟弟妹妹吧。”柴大壽睜開眼将視線抛向我跟龍宮寺堅,我和龍宮寺堅目目相觑,兩兩搖頭。

“那個人總是說着;‘爸爸工作去了之後你就是家裡的父親了。’擅自将這種任務甩給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當然,我也知道要不讓他工作是更不可能的,無論是水電煤氣還是學費都是需要錢來支持。真是……光他都是這個樣子,我怎麼知道怎麼當爹才好。”

“那,大壽的母親呢?”

柴大壽聽到我提這個問題時渾身一僵,接着,或許是因為我的眼神過分真摯,他目視前方冷冷地說了一句:“死了。”

我連忙捂住嘴在内心大罵自己是笨蛋了三次,準備欠身沖他道歉自己的失禮,他卻在此時揮着手,用着近乎淡漠感的聲音說着:“别擺出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魯德神父說了,她會到天堂去的。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結束。”

“是嗎,既然魯德神父都這麼說的話……”

接着,柴大壽沖着我與阿堅的後背處雙手合十行禮,我們随他一同回過身去,銀質的十字架正擺放在我們面前。雖然我們與神仿佛相近,但又觸手難及。我想起幼時偷聽到父親與母親争吵時的話說着:“我總有一天是會死去的。”在那之後我便了解到了死亡是何種形态的恐懼,幼時陷入一場又一場父親死去的夢境并哭着醒來。受到如此恐懼折磨反複後終成就了我避之不及的心态。那天總會到來,在此之前向神明禱告似乎也無所謂了。

“天上諸聖,請來。願天上的衆天使來迎接你。”

我與龍宮寺堅學着柴大壽的模樣祈禱,頌念着第一次聽說的經文。與寺廟或者神宮的感覺完全不同,我們沉浸在那細碎的光斑裡,七彩的琉璃窗讓十字架的陰影庇護着我們。此刻,似乎有很多難尋迹象的糾結都從頭腦中跑掉。感傷随着我們所處的甯靜中襲來,使我對向十字架禱告便能淡化心中悲哀一事有了全新的見解。可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煞風景的争執聲。男聲猖狂而嘶聲力竭,言語中甚至有了些許叫罵的意味。

“神父——您必須要幫我!隻要您幫我作證那個女人出軌了的話,我就能完美跟她離婚了!就差您這一步了。無論怎樣,法官又或者群衆一定能更加了解我的苦衷……”

柴大壽的身上再度冒出了顯而易見的怒火,看得出來,他并不是區區“天父”就能控制住的少年。我連忙上前壓住對方的肩膀,近乎半拉半扯拽在了門縫邊,暫時勸阻住他的行動:“别沖别沖,等下等下!我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悄悄推開門縫向外看去,戴着眼鏡有着種花美男感,胸前還别着白玫瑰的男人正在魯德神父面前大吼小叫。魯德神父則滿臉無奈,試圖解釋着:“但是先生,這不僅欺騙,還涉險違法,我會成為您婚姻案中的虛假證人不是嗎。”

“但是神父,您知道的,她是多麼可怕的女人!恨不得掌控一切,掌控我的所有……!如果我淨身出戶,受到虧欠的隻有我自己!”

魯德神父鄭重了神情。

“您居然能在這點上如此清明,我不得不佩服起來了。”

“什麼?”

“隻顧得自己這方面”

男人愣了愣,接着臉上浮現出厭惡。

“那個小鬼隻是聽命着他母親的棋子罷了,我為什麼要對他那麼有所喜歡?”

“如果您是在您的孩子面前不斷诋毀他的母親同時每日都以離婚破碎為借口的人,那麼我想,天父也并不能給予您什麼有用的指引。您應該去告解亭,安穩的忏悔您的罪過。”

“我的罪過?我的罪過!哈哈哈哈——我的罪過就是,就是因為錢跟那種女人結婚!”

說罷,男人揚長而去,末了還大聲叫着一個似曾耳熟的名字:“鐵太,我們走了!”

在遙遠的陰影處,戴着眼鏡的瘦弱男孩昂起頭,什麼都沒說,隻是跟在這個喜怒不定的男人身後不再回頭的離開了。我的記憶似乎動了起來,但又在瞬間跌入沉默。偷窺的三人彼此對視,末了,我歎了口氣。

“所以說,我們還是要滿足當下不是嗎?”

“……我不反駁。”這句話來源柴大壽。

而在我身旁的龍宮寺堅露出了淺淡的輕笑,他看了我一眼,偏着頭直率應聲:“當然,我很滿足。”

在這個滿足中……是否也包括我的存在呢?最終,我并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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