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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人活着靠使命與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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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所有心虛的人一般,他将懲戒這個詞的聲音念得很小。我不由皺起了眉頭,覺得事情發生或許比我想象中更加大條:“隻是懲戒不可能真正指引改變别人,大壽。就像我們遇到的,我們遇到的黑川伊佐那,他認為懲戒是順其自然,報複是天生如此。結果最後自己蹲在了少年院……而這場懲戒的結局是某人自殺的生命。”

“……八戒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沒用。”他嘟囔着,仿佛被挑開了一無法暢言的話題傾瀉口。“他如果一天到晚隻會依靠着他的姐姐跟哥哥,以後出去隻有被針對的下場。遇到自己的大哥都害怕的說不出話來,遇到别的敵人該怎麼辦?”

“你不能總将自己的弟弟放置在一個危險境地設想中……等等,八戒?”

印象中那個見到異性時快十分鐘憋出一句話的男孩身影蹦出眼簾。我着實覺得世事複雜,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間。這兩個家夥的性格确實并不相似,至少從禮貌方面柴大壽似乎差着他那害羞狂弟弟一大截。但從溝通角度來想,能和柴大壽進行有效對話才是硬道理。想到這裡,我忽略了曾經與對方弟弟相見過的事實,繼續說道:“你不是,将對方視為繼承者嗎?既然是你的繼承者,你應該更好用語言溝通,或許他對你的膽怯隻是因為你語言中的用詞不夠讓人感到……安全?”

“他是我的弟弟,自然會是我的繼承者。無論如何,他有一天也會涉及到危險的環境中來。這點我最清楚不過。”柴大壽自嘲一笑。“如果他始終躲在他姐與我的庇護傘下,他就永遠不知道什麼是責任。但你覺得笨蛋是能從對話中就了解到責任和生存意義的嗎——?妄想。連拿起拳頭的本事都沒有,家族的愛都無法将這種蠢貨徹底寬恕。”

“話雖如此。你不是還一直希望着他安全成長嗎?就像你當初為了你弟的事來找我商讨對策一樣。大壽。偶爾改改你的死腦筋,從我的經驗判斷。男生從來不擅長做一個傾聽者。”話音未落,前座掌握方向的他,就已經将地圖放回原處并發動了油門。“你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嗎啊啊啊啊——!”

柴大壽的答案簡潔明了:“我腦子很靈,并不算蠢。”

在這段路程的最終,我逐漸習慣了這忽急忽慢的速度。至少對方并沒有在最後打算用刹車把我甩出車外,我就該謝天謝地謝謝上帝。當再次來到位于橫濱的兒童保護機構“朝日寮”時,守門的老師攔住了我:“你們找誰?”

“我找……鶴蝶。或者你們寮長應該也知道我們。有關伊佐那事件的相關人。”

提起伊佐那事件,負責人的反應比想象中更要激烈,将我與柴大壽介紹給機構院長時,院長聽聞我是因伊佐那的請求再度來到機構時顯得十分熱情。

“那個孩子确實是這邊的刺頭,獨立到過分自然而然就不服管教。最終隻有鶴蝶能束約得了他,可與其說是管束,不如說是将伊佐那的鬧劇收拾幹淨而已。鶴蝶二年級時轉學遭遇了全家車禍,就剩他沒有遇難,傷愈後來到了我們機構。總體上還算是乖巧,就是不知道為何和伊佐那最為親密。”

在寮長的引薦下,我随對方來到了後院樹林旁的秋千處。綠樹枝繁葉茂,雖在初春季就已很是繁盛,隐有開花的迹象。可我卻猜不出這樹的品種。花葉不算常見,正在讀書的少年在這樣的背景下便顯得尤為顯眼。柴大壽自然是沒有跟來的,原因很簡單,他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容易被比他小的孩子們纏上。目前,他正在教年紀尚小的小孩們如何在簡易足球門前踢足球。見此情景,我亦不可能過多打擾。索性就獨自前來尋人。

“啊……你是鶴蝶嗎?”

少年擡起頭,比武臣那張臉上更加醒目的疤痕幾乎從額頭劃到了眼睛處,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很快又鎮定下來。此刻,我總算理解了真一郎為何告訴我對方像青宗的緣故。

“你是……?”

男孩遲疑的口吻帶有試探性地提問,讓我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自我介紹。我撓了撓頭:“我是,呃,我是椎名鶴,就是發現伊佐那秘密的那個壞……”

“原來是你啊。”

鶴蝶并沒有過度詫異,反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将書合攏,眼尖的我意外發現他在讀的是我寫給伊佐那信件中提到的書籍。在我大腦還未反應過來前因後果時,他向我伸出了手。

“鶴蝶。”

“啊哈哈哈……你也叫鶴嗎。”我尬笑着伸出手去與對方握手。鶴蝶本人卻毫不在意。

“畢竟是姓氏,沒法改變吧。”

“說得有理……”我咽了口口水,為自己這尴尬的開場白倒吸一口涼氣。“那我還是直呼你的全名……?”

“你是我的前輩,稱呼方面當然随你的意願。”

對了,我才想起我還比他要大一歲來着。确實在年紀上,他是我貨真價實的“弟弟”。但他為何對自己的事這麼清楚還是讓我感到無比好奇。

“你為什麼這麼了解我?鶴蝶。”

“因為關于椎名前輩的事情,伊佐那大部分都講給我了。”鶴蝶的回答平等并彬彬有禮,唯獨嘴角透露着張揚自信的微笑使我微妙察覺男孩并沒有表相一般軟弱。這股氣質我很熟悉,宛若青宗周身那股不屈而堅韌的力道。但很顯然,兩人的不同點在于青宗更加未經世事,他雖然痛失胞姐,但未曾徹底喪失父母雙全的家庭。而面前的少年,他身上仿佛帶着仙人掌般的尖刺,隐忍,但又保持着良好的克制。

“稱呼我這樣的家夥為前輩是不是有點過度為難你了?”我撓了撓頭,對這種稱呼并不算十分适應。但面前的男孩卻顯得十分謙虛,露出爽朗的笑容:“不,從前輩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不會是……從我的信上看到的吧。”

當對方拿着我所推薦的書籍時,我隐有猜到的趨向,但真正目睹鶴蝶點頭時我還是覺得太陽穴一陣微妙的刺痛。強烈的預感使我有些恍惚:“你不會……是代筆吧?”

“前輩猜到了……?”鶴蝶詢問得小心翼翼。

“呃啊,好痛,我心在滴血。我以為黑川氏那家夥至少把我推薦的書好好讀了一遍然後認真給我寫了讀後感……沒想到那家夥居然還有讀後感作弊的辦法!”顯然,我無法立即接受這個事實。我捂住心口在他隔壁的秋千坐下,樹葉随風沙沙的響聲亦如為我與他二人談話,互相深究的背景音。

“并沒有,伊佐那至少真的讀完了《吉裡吉裡人》。這點要托你的福。”鶴蝶認真地回複使我失言片刻,随即我又想起與伊佐那相見的那個傍晚,恍惚領悟到了什麼:“所以,那本書本是你推薦他看的?”

鶴蝶沒有開口。沉默,類似于默認他也知道伊佐那本身是否做錯了什麼事。而他的勸誡隻能盡量用書籍的隻言片語,希望對方不要逾越不可逾越的底線。

“……怪不得别人說我們兩很像。”

“咦?誰說的?”

“你的king.黑川伊佐那。”

自由自在蕩起秋千時,目光總會下意識望向天空而不與身邊人進行過度的眼神交流。更何況,我與他的交流環境本就不應該被壓力環繞,自由自在随性地聊天或許更能凸顯彼此的特點與本意。

“他告訴你了嗎?”

“他說了一些,但又如同沒說。”我冷然回答。在這刻我終于發現我自認為認清了些黑川伊佐那真心的同時,那份真心上又遮掩編織着一個又一個謊言,以此來掩蓋事實的真相。例如他給我的信多交由鶴蝶進行直接參謀并撰寫底稿,假作與我讀書時有一定交流,再比如,他想創立的時代是有關暴走族組織的時代,而并非多麼良好充滿秩序的昭和六十二年。現如今,以誠懇為基礎且與我進行過幾次書面談話的鶴蝶将其中所藏的隐喻如實相告。而有些話題,不必讓鶴蝶開口,我卻也能感知到事實與表面有少許不同。

我并沒有看向鶴蝶,繼而自顧自地說着:“他邀請你去音樂會,你卻沒有在這個月的探視期去看他不是嗎?”

“……是他要讓我給他一個回答。一個能證明自己的回答。”鶴蝶的聲線中染上絲無措驚慌,喘粗氣的聲音甚至都更重了些。“為了證明,我要花費一點時間。”

“什麼時間?”

“……我需要一個綽号,隻有擁有了那個綽号,我才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所以我需要足夠的時間打出我的名聲。”

皮鞋點在地面,我停下了秋千的搖擺。偏過頭去,我鄭重其事向被稱作與我相似的少年詢問道:“如果你真正将我當做前輩,告訴我,黑川氏究竟想要做什麼?”

鶴蝶喉節一動,但如同在替對方保守秘密般,他并未開口。見狀我無法放棄追問,隻好緊追不舍繼續開口:“你是他的眼,你是他的筆,你是他的代理人,既然跟我書信交流的家夥是你,那你應該明白我的真心——鶴蝶。我不求任何事,我隻是想知道真相和你們未來想要前進的方向。如果你把我看做能夠給你芝麻大小般指引的前輩,把我看做與你通信的筆友。我想,你有必要讓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男孩那雙異色瞳孔中迸發出堅定的火光,他猛地站起身來,用手抓住了我胳膊,如宣誓般向我坦露真言:“他将建立一個收留無家可歸之人的國度,而我已經發誓向他效忠直至最後。那麼,為了能成就這個國度與統領國度的王,我将在所不辭。任何挑釁、陷阱、争端、危機,我都将為之而還擊。”

“你……”

“椎名前輩。請你不要阻止我們。當然,你也無法阻止我們,這——是我們的使命。”

我從未被比我年紀小的後輩用如此熾熱的目光所注視着,更何況,鶴蝶所言所行除去行為方面的極端,他仿佛是在探索自我道路的勇者。我想不出任何話來阻止這個有決心和震懾力的少年。這個男孩是真的在為自己所設定的理想而奮鬥,唯獨這個繁華之夢的開拓者竟是我不能完全放心的黑川伊佐那。

我了解了初衷,卻看不清這裡的未來。可或許,未來總是讓人看不清才存在的。我盡可能地安慰自己放寬心,随即轉移了話題:“我說,鶴蝶。這些樹是什麼樹?”

“啊,是山茶花。今年的花期晚了些,所以還未曾徹底盛開。”

對方确實是與我通信之人,舍去伊佐那本人所寫的狂熱詞句以外,帶着對自然與植物的了解。仿佛孤身一人時,便常與這世界中自然生長的植物作伴。當我提到雪時,他能窺探天空的變化。當我提到陽光時,他能在信中寫下草是否有冒芽。

“和櫻花是完全不同的呢。”

“櫻樹常見,椿花雖矮小卻珍貴難得。比較起來,完全不是類似的感覺。再加上又被稱作神木聖花,所以才會覺得新奇。”

“我說,鶴蝶……開花的時候,我就帶你去看伊佐那的音樂會啦。你一定要去少年院與他好好再見次面,聊聊看你遵守着與他的諾言,希望他也遵守着與你的誓約吧。”

椿花究竟是什麼模樣呢?我在那時一無所知,唯獨了解的是武士愛椿的傳統轶事。江戶時代山茶花盛行,花落之時,一樹山茶花同時凋零,悲怆至極方才被稱作“武士的靈魂”。都說椿花落了,春日将為之動蕩。名為鶴蝶的少年坐在這大片的山茶花樹下,我隻期望,對方莫如椿花般随他人而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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