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春千夜突然變成了當下目标的第一位,至于如何解救我跟龍宮寺堅聊了聊,感覺沒什麼好質疑多揣測的,直接順水推舟把稻合會滅了就成。有的時候心機太多反而會被計謀糾纏到無法看清自己當下是何種地步,畢竟憑借我們幾個歪瓜裂棗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償還高利貸”的問題。所以就應該把重點直接放在“斷人财路”上,避免春千夜再動什麼歪心思,走上可可君的老路子。
九井一、錢真重要,僅在這個時候我選擇同你感同身受。
斑目組之所以能跟稻合會狼狽為奸,最大的原因是他們需要一個讓資金周轉正常的渠道。無論是斑目組和石倉議員所進行的交易,還是精野工程地下黑拳場的收益,都要通過稻合會的手二次周轉成幹淨的現錢。所以對方拿錢辦事的闊佬風格深得兜裡窮得就剩命的不良們喜愛,燒毀的賬本反而造成了更多不夠正規的不良聚在一起。
“你們知道擒賊先擒王的說法吧?”我指着地圖上畫的紅圈圈一本正經說道。龍宮寺堅等人看了看我轉頭齊刷刷盯着萬次郎一語不發,徹底給萬次郎看毛了:“看我幹嘛,我又不會被捉住?”
“……現在就開始考慮自己老大被捉,你們有些太悲觀了點。”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可奈何。“他是重頭戲,萬次郎的話要派出來打頭陣。”
“喂,鶴。但是你說什麼擒賊擒王,Mikey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坐在對面的場地圭介還是耐不住性子,我則不怒反笑。“憑萬次郎把在座都能揍趴下的身手,他要出事了你們沒有誰能打得過。”
“……也是。”圭介的氣焰瞬間被澆滅了許多,我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勵道。“但是打進大本營的時候是你和一虎打頭陣沖鋒,你們負責把他送進去讓他毫發無損的見到稻合的頭兒。”
“那我們呢?”河田雙子笑眯眯湊上前來。“鶴,這出好戲最開始是我們開頭的。就應該由我們來處理最麻煩的那一部分才對。”
“阿隆,他們的衣服做好了嗎?”
“做好了。”三谷隆點了點頭。“不過都是基礎款,隻繡了東京卍會的标志。”
“夠了。目黑是你們的地盤,要昭告天下你們對稻合反擊的時間到了。穿着隊服去把街道上巡邏的稻合見一個打一個,小心别被抓單。兩個人無論如何都要一起行動。順便把阿帕那小子帶上——别看他實戰經驗不足,指哪打哪兒是最優良的特點。”
“幹嘛這麼說我??”林田春樹、發出了抗議的聲音,我彎了彎眸将他的體型比河田雙子更有威懾力的實情壓了下去,跟哄小孩似的勸着:“這不是到了阿帕大人大展神威的時刻,怕你迷路不知道戰場在哪兒請了最熟當地的向導給你指路。”
“哼。本大爺當然會給你們露一手。”阿帕在我沒兩句的恭維下神奇到跟狸貓妖怪似的叉着腰,看着他那副表情叫我難免想起了頭腦不太好使的望月莞爾。可千萬不能叫他兩人見面,否則估計他們兩個說起話來會直接拉低身旁所有生物的智商。
聞言河田飒也認真點頭向我保證着。“沒問題,放心吧鶴。我會保護好哥哥的,也不會讓阿帕迷路。”
“Angry……”我故作哭泣狀抹着不存在的眼淚歪過去栽在他的肩上。“你真是最可靠了!”
“咳。”龍宮寺堅在一旁莫名其妙湊上前,擠開了河田兄弟的包圍來到我的身旁。“鶴,别故着玩笑了。還有我們呢。”
“噢……”點點頭我沖河田内保也比劃了通話的手勢。“有問題随時聯系。至于阿堅跟隆——你們清理中場,阿隆,你負責管着阿堅别讓他上頭。打迂回戰。讓要進場來的增援從源頭上給他消滅了,懂嗎?無論如何要撐滿十分鐘。至少給萬次郎他們大鬧的時間給足了。”
三谷隆收令,點點頭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暢快笑了起來:“明白,交給我吧鶴。”
“我說……我才不會上頭。”龍宮寺堅試圖反駁,被我順勢捂嘴制止。“騙的了誰騙不了我,你現在打人手法太熟練了我甚至懷疑沒打爽你會戀戰。”
“所以,我做什麼?”武藤泰宏在最後終于發聲、他站在角落睜開雙眸,雖然眼中并無多餘的情緒波動,但也沖我傳達出了想要加入的其中的訊息。我跟萬次郎對視後伸手招呼他湊近些:“春千夜的管轄你負責,他引出來的一部分人要被我們悄無聲息解決掉。話又說回來了,怎麼解決不重要,你面生,如果春千夜有任何的不好的想法、其實你比我們看的都清楚。把那小子看緊了,别讓他亂跑。順便……你的身份是最适合報警結案的。懂我意思?Mucho。”
武藤泰宏似是思考着我話中的暗藏的玄機般,遲鈍了下,才緩緩點頭。我再次垂眸看着地圖上用紅筆勾寫的情報:“我找歌舞伎町的人幫忙打聽到的消息,二當家清水甚已經進去了。最近是他們鬧内讧的時間,所以老大為了避免有人趁虛而入,稱病躲得深就待在新總部。”說到這裡,我停下晃動的筆尖沖在座的各位展露出超·無辜的笑顔。“介于某個人把火災是人為的情報捅出去了,所以鬧得大家都不得安甯真是很抱歉。但是看在他是我們的後輩的問題上,倒也不用那麼計較——隻是稻合會的家夥必須得清理幹淨罷了。”
“椎名,今天殺氣好重啊。”和場地并排相站的羽宮一虎得出結論,我也沒有反駁他的直覺隻是笑眯眯扭過臉去盯着他:“有那麼嚴重嗎?明明這是我們在打黑龍前的适應場诶,我還是很緊張的。擔心你們沒辦法磨合好。”
“超重的。完全是給場地做課後輔導的氣場。”萬次郎起先未曾多語,卻又很是語重心長般做以總結。“有鶴妞在,無論是成績還是幹架都輕松多了。”
“呵呵。”維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狀态,我直接把萬次郎推出來站在衆人的最前方碎碎念起來:“是嗎?我隻是一想到,這種團體竟然真的符合我一個死對頭前輩的自以為是的生存方式。我就煩的要命,而且說到底那些錢都是黑錢,哪怕我們自己吞了做儲備金都無所謂。可在法律意義上又是證據,沒有證據又不能把他們逮進牢裡決以後患。看起來毫無獲利的白活我可不會做,所以……就讓大将帶領着我們去把澀谷到目黑的地盤拿到手吧。以此宣告東京卍會立于全新的誕生。”
恍惚間,我突然于暢想中釋然。
這話講出口後才覺得真是有趣到有些羞恥了。明司武臣,你以前也曾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跟随大将,目标是整個日本。」之類的話嗎?做軍師的,不是在破局就是在設局,最後也有可能迷失于局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