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你的小影放這?”
她們請了晚三的假搬宿舍,将所有物品歸置好,就差這盆多肉了。
蘇槐影雙手捧着走來走去,冷冰冰的鐵床木桌和白月影格格不入。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柳竹疏接過,放到了桌子中間,“就在這吧,學習時擡頭看看它。”
她們東西比較少,收拾好晚三還沒放學,這個時間沒有宿管管理。
蘇槐影打開作業,懶洋洋地轉了圈筆,卻見柳竹疏去陽台接了電話,“怎麼了?”
柳竹疏挂斷電話,将書包裡的物品拿出來,背起空包,“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先寫作業。”
不等蘇槐影再問,那道身影一瞬間溜出了門。
蘇槐影心不在焉地繼續轉筆,突然沒了寫作業的興緻。
她對柳竹疏的了解太少了。
最近住在一起,才窺探些許柳竹疏學校之外的生活。
校内她不知道A班的學習習慣,校外她不知道柳竹疏的人際往來。
這些對朋友取舍隐瞞很正常,可蘇槐影難免抱了自己與衆不同的心思,想要柳竹疏的特殊對待。
現實卻是她們一直卡在好朋友的界限,不上不下。
蘇槐影稍有建立的僥幸倏忽打破,原來柳竹疏還是把她當朋友,還是沒有别的心思。
她沉沉歎氣,練習冊上的字也變得面目可憎。
蘇槐影放下筆,指尖戳着白月影的葉子,“你憑什麼無憂無慮,還占了我的名字。”
白月影肥嘟嘟的葉子被戳得震晃,像在炫耀。
沒炫耀太久,宿舍門被敲了兩聲,推開一道小縫,柳竹疏擠進來,反鎖了門。
蘇槐影:“?”
她愈發不懂柳竹疏了。
像在做賊。
柳竹疏朝她笑了下,輕輕把包放到桌上,書包鼓鼓囊囊。
“你取東西去了?”蘇槐影問。
柳竹疏拉開書包,小心翼翼地取出。
是個蛋糕。
直到蛋糕落在桌上,柳竹疏才說話,“還好沒碎。”
蘇槐影凝眉,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各種日期,生日還有一個月,沒有周年紀念日。
幾百天紀念什麼的,她得算算。
她撿起中性筆試圖計算,卻見柳竹疏瞥來。
柳竹疏拿下她的筆,給出刀叉,“作業一會兒寫,慶祝阿蘇考試進步,切蛋糕吧。”
“……”蘇槐影愣了幾秒,剛才的胡思亂想盡數粉碎,“給我買的?”
“對啊。”柳竹疏看了眼時間,“快,一會兒晚三放學,宿管阿姨要來檢查了。”
蘇槐影笑了,“你偷運外賣進宿舍,為了我?”
柳竹疏覺得她說話有點怪,但道理是這個道理,時間有限,柳竹疏也懶得辯駁,“嗯,要點蠟燭嗎?”
“要。”蘇槐影恨不得把五湖四海的儀式全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