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惠惠的話你信幾分?”說話間,她微微側過身,目光緊緊鎖住秦琛。
“十分有九點九分。”
“你幹脆全信得了,那0.1分又是什麼鬼?”
菱楓被忽視了一道,原本就因為案件毫無頭緒而煩躁不已。
此刻聽到秦琛的回答,更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臉上的無語之情溢于言表。
“他們之間的羁絆。”秦琛回答得很肯定。
菱楓:“所以你還是覺得李裕明嫌疑最大?那拿出證據來,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等到24小時一過,他就會安然釋放,說不定還投訴你一把。”
“我是怕投訴的人?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他略作思考,随後對菱楓說道:“你派些人手仔細排查李裕明家到蔡氏旅館的兩條小道,遇有松動泥土地的話,挖地三尺也不要放過。”
“你是覺得兇器會被埋在泥土地裡?我還是不解,為什麼你這麼笃定李裕明是兇手?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麼關鍵的線索?”他語氣加重,急切地想要從秦琛那裡得到答案。
秦琛歎了口氣,露出一絲凝重,“暫時沒有,相反還很棘手,李裕明有足夠且有力的不在場證明,即便陳惠惠的證詞信服力低,還有外賣小哥,以及整晚未出門的監控。”
“既然你知道,還要我去排查路線?難道你不知道這要費多少警力,除非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他對秦琛的安排有些不解,也有些氣憤,畢竟警力的調配不是小事。
“我想想。”秦琛随便敷衍了一句,然後迅速回頭看向藍汐,隻不過面對她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
他輕聲問道:“你覺得呢?”
藍汐沉思片刻,條理清晰地說道:“推翻死亡時間,如果死亡時間不是淩晨1點~3點之間,那麼李裕明就沒有完美不在場證明。”
“除此之外找到那枚消失的戒指。”他的目光深邃,思考着整個案件的脈絡,那枚消失的戒指或許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最重要是兇器,如果按你的推理,就是布料類物品。”她看向秦琛,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默契。
兩人的思維仿佛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
菱楓看着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感覺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外,心裡有些郁悶。
重點是這兩人好像掌握了某些線索卻故意不告訴他。
這種被孤立的感覺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就像是被關在了案件真相的門外。
就在這時,秦琛突然對菱楓說道:“啊楓,我安排了同事過來交接法醫工作。”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這話卻像一顆炸彈,在菱楓心裡掀起了波瀾。
菱楓聽到“法醫”二字時,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果然,秦琛下一句話讓他心慌意亂:“迪迪已經在來的路上,你做好準備。”
菱楓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心裡清楚,想要在不解剖的情況下,讓老練的法醫來偵查是唯一的方法,而陸遠迪最合适。
但不知為何,一提到陸遠迪,他就有些心神不甯,仿佛那些被塵封的回憶又要湧上心頭。
藍汐看了看秦琛,又看了看菱楓,打破了這略顯尴尬的沉默,一個眼神給到秦琛,心裡想着——這麼擅長人心,能猜到她想做什麼吧。
然後問道:“走哪一條?”
“農田。”秦琛挑眉勾唇,眉眼的痣随之晃動,那張高貴的臉上盡顯溫情。
他似乎能讀懂藍汐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想法,這種默契讓他感到無比愉悅。
回應他的是,藍汐回眸一笑,頰邊梨渦萦繞。
她的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暖意。
或許能被讀懂也是件幸運的事,至少工作起來會順利且愉快。
他們沿着屋子的一側走去,留下一臉黯然神傷的菱楓,他就像被人使用了“定身符”一樣,一動不動,眼神中滿是落寞。
兩個小警員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小聲嘀咕起來。
“那人是什麼來頭?能讓楓隊這麼随和,說什麼做什麼。”
另一邊警員解釋道:“是楓隊專門從港島請來的側寫師,因為沒有線索所以隻能通過罪犯的心理分析判斷兇手,聽說厲害着呢。”
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敬佩,似乎對秦琛的能力早有耳聞,言語間滿是對他的稱贊。
“這玩意就靠吹,我看也沒問出什麼話來,還趕不上刑偵調查來得靠譜。”他一邊說,一邊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對側寫師這個職業充滿了懷疑。
“别亂說,我們聽指揮做事就是。”
“犯罪心理學就隻是輔修科目,上學那會就沒聽進去,反正我就不信聊幾句就能聊出真相。”
菱楓冷着臉,突然出聲呵斥道:“閑着是吧!去把另一條路的住戶,逐個排查一遍,少一戶都别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