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買木器嗎?”一個少年的聲音出現在她耳旁。
葉晚晴看過去,一張陌生的臉,但眼熟。她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動到他的懷裡,一把琵琶。
記起來了,是撞她的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葉晚晴反問。
“你剛從木器店出來啊,而且正站在木器店前,一般人都能看出來吧。”
原來是這樣。
“你有什麼便宜的門路嗎?”葉晚晴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瞬間捂住自己的嘴巴。
“當然。”
葉晚晴的眼睛瞬間亮了,鬼斧神差跟在了他的身後,去到了渡口,沿着渡口走,走到了一艘停船前。
他對船前的一人說:“這裡還有木器嗎?”
那人點頭,“有。”然後對着船裡大喊:“大哥,有人買木器。”
一個彪形大漢從船了走了出來,說:“這位小哥,你要買木器嗎?”
他搖搖頭,扯着葉晚晴的衣服,将她拉過來,“是這位小姐。”
葉晚晴附和的點點頭。
“這位小姐,要買些什麼?”
“學堂裡的桌椅。”
老闆笑了起來,“我這裡正好有三十二套。”
葉晚晴和林煜跟着老闆進了船裡,桌椅整齊排列,還有一些衣櫃。
“小姐看看,我這裡的桌椅可合你心意?”
葉晚晴仔細觸摸端詳,這裡的桌椅與她在木器店裡看上的那套并無不同。
“非常可以,隻是,這價錢?”葉晚晴帶着一絲擔心說。
“小姐放心,這三十二套,十七兩都拿去。”老闆熱情地說,“不過,小姐要自己運回去。”
“可以。”葉晚晴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老闆及船工将桌椅搬到了渡口,然後便開船離去。
“話說,這裡為什麼會比木器店便宜許多?”葉晚晴問。
“這裡的船工來此送貨,順帶銷售沿江木器,免去店鋪租金,自是比市價便宜。”林煜回。
“多謝公子相助。”葉晚晴作揖道謝,林煜不好意思地抱緊了懷裡的琵琶,作勢便要離去,葉晚晴趕忙扯住了他的衣角。
林煜轉頭,眼神往下瞟向她的手。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可否請你再幫我一忙?”葉晚晴笑着說,眼眸水汪汪的。
林煜猜測,她可能會讓他幫忙運桌椅,可是他也沒辦法呀,無奈地說:“我很想幫你,可是我沒法運回它們。”
葉晚晴輕笑一聲,“我是想請你在此看守,我去找人運它們。”
林煜尴尬地笑笑,“自應如此。”
葉晚晴離去後,林煜便坐在一個椅子上,彈起了懷裡的琵琶,路過之人無不駐足。
當葉晚晴坐着馬車回來時,隻看到層層疊疊的腦袋圍在一起,她從人群的縫中擠,耳邊的琵琶音越來越清晰。
她擠到最前面,隻見林煜閉眼晃頭,沉浸音樂之中。
一曲畢,林煜停下手睜開眼,眼前突然出現一群陌生人他吓了一大跳,慌忙抱起琵琶,低着頭,整個身子縮起來。
他的眼神還有些飄忽不定。
葉晚晴發現了他的異樣,連忙招呼人群散去,“我們要走了,大家散了吧。”
她快步走過去,舉起手到他背後,停滞幾秒後才放下輕拍安慰。
“公子,沒事了。”
林煜緩慢擡起頭,四下無人,這才恢複原狀。
“多謝。”
幾個小厮走過來,“葉小姐。”
葉晚晴指着桌椅說:“把這些擡進馬車吧。”
小厮通力将桌椅搬到了空曠的車闆上。
葉晚晴看向林煜懷裡的琵琶,稱贊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林煜感激地看向她,忽地與她對視上,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贊美他的琵琶,他很愛彈琵琶,但是他沒那個天賦,學了五年依舊平平無奇。
“謬贊了。”他小聲道,“我叫林煜,敢問小姐芳名是?”
“葉晚晴。”
小厮走過來,說;“葉小姐,全都搬完了。”
葉晚晴對林煜說:“我要回去了,林公子,需要我帶你一程嗎?”
林煜看向她身後的馬車,道:“不用了。”
他将琵琶放在地上,向葉晚晴作了個揖,“葉小姐,再會。”
馬車走遠,林煜抱起琵琶,走了幾步遇到一白色小狗,他跑過去蹲下,輕撫它的毛發,“小狗狗,你的家人呢。”
“汪汪汪。”
狗吠的聲音傳到了姜辭耳邊,她縮着身子躲到了傅朝身後,傅朝安慰道:“這隻狗不咬人的,而且它拴着呢。”
姜辭很怕狗,特别是這種大黃狗,小時候她被狗追過,她拼命奔跑才逃過一劫,雖然很幸運的沒被咬,但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她攥緊了傅朝胳膊上的衣裳,結巴道:“我,我不怕,就是它的聲音太大了。”
姜辭的臉貼在傅朝的後背上,直到聽不到狗聲時才松手。
她深吸一口氣,“傅朝,我們什麼時候到啊?”
她彎腰邊走邊捶自己的腿,也許是在現代經常宅家的緣故,這才走了三千步腿就有點酸了。
“到了,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