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做的？好厲害！”嚴翰偉看着林暮珩身後井然有序的場景，不禁感歎道。

可就在這時他又話鋒一轉，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這開始應該是我的事。”

“沒事啊，這是我應該做的，為人民服務嘛！”林暮珩說道，他試圖與嚴翰偉拉近關系，因為他在小說裡說得最多的話便是“為人民服務”。

嚴翰偉聽到這話好似挖到了寶藏一般，他終于找到新的志同道合的人！

“你們是朋友吧”

有人插入了對話，讓嚴翰偉想說的話都憋在了喉嚨裡。

“兩個都是大好人，肯定是。”

商販們一人一句，在無意中撮合了兩人的友誼。

。“對，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同志呢！”嚴翰偉蹭了下林暮珩的肩膀。

“對！”林暮珩領悟到了，跟着回答道。

“沒有你們，我們都不知道該咋辦了，真的謝謝。”有人謝着謝着開始鞠躬了，這可把兩人吓壞了，涉世未深的兩個人隻能将腰彎的更低。

兩個人随便找了個理由跑開，告别市場後，他們一字一句地聊起來，他們都不是話少的人，漸漸地便熟絡了。

“新思想一定能能傳遍大衆。”嚴翰偉期盼着。

林暮珩卻沒有說話，他知道未來的結局，不想打擾别人的清夢。

夢想與現實有時就是會狠狠給人來上一拳，在夢想沒有實現而自己再慢慢追尋的那段時間是最值得贊頌與懷念的。

林暮珩對着嚴翰偉笑了一笑。

“其實我覺得你沒有他們口中說得那麼邪乎，我覺得你很好啊。”嚴翰偉在一路的相處下來得出如此結論。

“你這麼認為我太高興了！”林暮珩差點沒蹦起來。

二人步于長街上，友誼的橋梁将二人連接。

太陽西沉之時，人們的房頂上總是熱鬧的，一道道炊煙升入空中，不見蹤影。

老人從顧渙禛的前方離開，慢慢關上門，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一位大姨正好與老人打着招呼。

“忙着呢，”大姨回複道“孫管家我同你說，我今兒看到菜場那路比之前好走多了。”

“是嘛”孫管家笑着應喝着“看來有小官員出手了。”

“估計是的”大姨說着“哎呀，我要做飯了，等下咱小司令要餓了。”說完她便往後方走去。

聽着外面的對話，顧渙禛竟一時分了神，他提筆的動作一頓，可真快有調整了心情，他深吸一口氣，從暗格裡抽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一些字。

隻恨燈光熹微，讓人什麼都看不見。

“沈言霖快出去！”嚴翰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暮珩走到嚴翰偉身旁，看着他如釋重負般卸下東西。

“你拿的什麼？”林暮珩問着，嚴翰偉聽到這話立馬把茶水喝完，将杯蓋蓋上“問點上了。”

“菜市的爺爺奶奶說要感謝我們，你去吧，他們在大門外右邊的茶水室。”

“我還以為你幫我搬上來了。”林暮珩看到這大包小包地有些驚訝。

“哈！我要有這個力氣就好了！”嚴翰偉聲音拔高幾分，引得有些人看了過來，他打着手勢表示抱歉，然後小聲說“總之你快去，他們說要面謝，這樣有誠意。”

這可讓林暮珩有些受寵若驚，他撇下嚴翰偉就往外沖，他下樓的動作可謂是腳下生風，林暮珩幾乎拿出的是從前去食堂搶飯的氣力，最後兩級台階都直接用跳的。

他逐漸看到了大門的輪廓，這時，一雙皮鞋卻遮住了大門的些許光亮，林暮珩發覺是已經有些刹不住了。

為了不造成事故，他用力抓住身旁的欄杆，努力讓自己刹車，可由于慣性力的作用，林暮珩還是往下走了幾階階梯。

“去調查一下是誰維護的秩序。”顧渙禛對旁人吩咐着，身旁的人點頭回應。

顧渙禛不緊不慢地看向林暮珩，眼神卻如同化不開的冰錐刺着林暮珩的心。

顧渙禛太高了，哪怕自己比他多站了一級樓梯，仍要擡頭才能與之對視。

身高與眼神的結合，讓林暮珩認為自己真的可以回去高考了。

“去哪？”

顧渙禛語氣還是那樣沒有變，低沉的似石頭落入水井之中卻沒有回音。

“外面……”林暮珩說話失去底氣，他知道顧渙禛誤會自己了。

“他肯定以為我要溜崗。”他推測到，與此同時，他開始為即将要進行的解釋打草稿。

“出去就别進來”

林暮珩正想開口，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閉嘴，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再多說一句話下場就是餓死街頭，于是林暮珩拿出了畢生最标準的站姿，能夠比肩高一入學軍訓。

他現在處于進退兩難的地步。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會在看抖音時把如何洞察人心的視頻劃走。

“沈言霖，你今天這麼聽話？賭債還不上了？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目的？”顧渙禛一字一句地俯身對林暮珩說道，如此英俊的面龐竟說出了這麼冰冷的話語。

而那由内而外的壓迫感讓林暮珩無處遁形，他隻能以凡人之軀來抵抗。

“……”林暮珩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沈言霖有沒有欠賭債，小說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他選擇沉默。

“既然你這麼聽話，我的午飯就拜托你了。”說完顧渙禛還輕拍了一下林暮珩的臉，沒有撫摸的意思，他很像是一種警告，每一次落下都像是要打他巴掌，

說完顧渙禛便收回手，繞過林暮珩往前走。

“不是大哥你有病吧，……”林暮珩想罵人但又怕顧渙禛這個人精一眼看出他的不懷好意，悻悻地把心靈的嘴巴也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