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個想法,但越看越不對勁——“這雪人怎麼這麼像那個雪天我的作品?”
湊近仔細一看,才發現在一個極為隐蔽的角落之中有着一封信。
林暮珩将一切都安置好後便将信拿出。
“我是顧渙禛”這是第一段。
“以後寫信。”這是第二段。
“寫完放桌上就行。”這是第三段,也是最後一段。
林暮珩笑出聲來,這個男人無論怎樣話都這麼少,惜字如金。
“怎麼有點像用微信網戀?”林暮珩的想象力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豐富。
那他該給他的網戀對象說點什麼呢?林暮珩拿起筆寫上一句話。
“議案的資金已有着落,請勿擔心,如若有空,歡迎前來。”
在林暮珩心裡現在工作比談情說愛要重要。
擱筆後他又覺得是不是太官方了,體現不出自己的心意,于是拿起筆在最後面畫了一個睜眼小人。
你在看我,我也在看你,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我也都清晰明了。
最後林暮珩把一顆搪塞了進去,那顆糖是他在百姓那裡拿到的。
你我同屬于人民,也同屬于對方,我們終會在人民的簇擁中相擁。
顧渙禛沒有理解林暮珩玩的抽象,當他看到林暮珩手繪的那個表情時,他以為這人是要給自己秀操作了,讓他仔細看看。
相反顧渙禛更加喜歡那顆糖。
“一些當地老闆意圖捐款支持教育議案。”賀瑞良不久後來報“司令,您是否要去視察?”
“去。”
柔和的燈光下顧渙禛浮現出笑容,隐約中有着他人察覺不到的期待。
林暮珩也沒有想到嶽老闆的速度會這麼快,他竟然在幾天後就收到了信息,他趕緊趕忙地打開衣櫃。
這一次可不能穿着軍大衣在街上亂晃。
沈言霖其實有很多華麗的衣服,但林暮珩都沒有穿過,畢竟不是自己的,也不好去拿,這次他又親花重金去定制了一套衣服。
林暮珩穿的是白色的長衫,上面印着竹子的暗紋,而加厚的馬甲上的刺繡使整個衣服變得華麗奪目,盤扣上綴的流蘇,在步伐間輕盈遊動,上方碧綠的翡翠在空中畫線,讓人不能移目。
隻有林暮珩才能壓制住這件衣服。
林暮珩記得自己每次再新生入學時都會被挂表白牆,次數多了他也被人們親切地稱為“牆哥”。
“注意!牆哥要出門了。”
隻是門一打開,冷風就撲面而來。
牆哥冷死了……
這就是林暮珩冬天不愛打扮的原因。
“小言這裡!”
嶽老闆伸手朝林暮珩揮着,林暮珩開始已經凍得不行,到現場才緩和過來,嶽老闆把林暮珩一一介紹給他人,林暮珩也一一回應在哪一間挑不出什麼毛病。
就當全員入座後,嶽老闆率先走向前台站立于高台上。
“用我侄子演講的話來說就是,教育是國家發展的根本之一,為了國家繁榮我代表公司和沈言霖個人自願捐錢。”
嶽老闆說出一個數,林暮珩上次見這麼多錢還是在顧渙禛那張支票裡,再久遠一點的話就是在他爸爸的賬戶上。
“作為提案的發起人,我該起頭,感謝我的舅舅能助我一臂之力,這讓鄙人受寵若驚。”林暮珩鞠躬說道。
人們往往都有着從衆心理,但發起人做的是件好事時,這些所謂的追随者也便成了新事物的火苗。
一個人站起便有千萬人站起。
林暮珩向所有捐贈的人都投以了誠摯的謝意,他向每一個人都鞠躬感謝。
“那邊探子來報,錢可以建學校了。”賀瑞良向顧渙禛報告着。
“這是好事。”顧渙禛說道
他看着車窗外并不知道在想什麼,到的時候林暮珩在人群中遊走,顧渙禛的視線看了一眼便離不開了。
林暮珩發覺到目光朝這邊看來。
哪怕隔着黑壓壓的人群,隔着一副金絲眼鏡顧渙禛也感受到灼灼目光,兩人之間的氛圍在不經意間變得微妙。
林暮珩戴着副眼鏡很像斯文敗類,而那位高高在上的領導者也會被這一次對視産生局促。
林暮珩會心一笑,他擡起手舉起酒杯,酒杯微微傾斜與顧渙禛在無形之中相互碰杯,然後他的嘴靠着杯沿清酌一口。
顧渙禛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唇,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感慨那人美貌的時候,他與身後的賀瑞良交換一個眼神。
賀瑞良輕咳一聲,衆人聞聲而望,就在下一秒紛紛彎腰。
林暮珩見時機到了直徑朝顧渙禛走去,“司令,這些錢是他們衆籌用來建學校的,請您放心咱們北省的人聚集起來就是一團火。”
“顧某在此謝過各位。”
商人們其實早就接到顧司令回來的通知,隻是這次實打實聽到顧渙禛的道謝後一時也不知所措。
旋即掌聲響徹整個上空,在漫長的掌聲之中,顧渙禛湊近林暮珩。
“謝謝,糖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