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李志喜拿着書準備去問老師題目,但今天老師卻格外的着急。
“老師您很着急嗎?”李志喜問。
“今天我确實有點急事,要不你先研究一下我明天再同你說?”老師收好教材往外走。
“好……”李志喜隻覺得奇怪,但并沒有過多地去問。
“陳老師,走了。”嶽憐蔓在門外招呼着,老師應一聲和學生們說一聲再見便走了。
路上嶽憐蔓見到了林暮珩,她熱切地和自己的哥哥打招呼,林暮珩回頭順便掙脫了嚴翰偉的攀肩。
“幹嗎啊。”嚴翰偉覺得莫名其妙。
“授受不親。”
“…”
“小嶽妹妹沒課了?”嚴翰偉熱情地問嶽憐蔓。
嶽憐蔓點頭,“我們沒今天課完成的老師都來了。”
其實左看右看沒有五個人。
“第一節課嘛,理解。”林暮珩笑着回答。
他們支持新思想的人在這四年内急劇增多,同時又有顧渙禛的庇護,于是開會的地方越來越大,人也來自了五湖四海。
顧渙禛自然地坐在前排,他應該來得很早也等了很久,現在坐在那兒假寐。
林暮珩剛一落座,顧渙禛便睜開了眼。
“司令好呀。”
林暮珩笑着回到他的視線,笑容太慈祥,好似春日載載,溫暖和煦。
顧渙禛倒是沒有怎麼變化,隻是眼神裡那滿載的沉穩都要溢出來了,比起從前的冷漠,現在更像是成熟穩重。
“眼角有細紋。”
顧渙禛說完就淺笑一下,林暮珩立馬撤回笑容,不帶一絲猶豫,“呵呵,把你的白頭發染一下好嗎?”
其實他們所攻擊的對方的缺點對方都沒有。
見人慢慢地都到齊了,顧渙禛作為一位領導人開始說話“進行得順利嗎?”
“順利,”嚴翰偉先說到“大家經過四五年的努力,新思想的浪潮已經席卷了整個國家,當然最過激的正南省。”
“在最初我們就說過會在學校開學時有意傳播,我們做到了。”嶽憐蔓代表這教師發言。
“工農那邊完全沒問題,幾年前政策就下來了。”林暮珩說着“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我們來自他省,我覺得隻有新思想才能救我們……”
其他人也接連發言,待轉了一圈之後,大家都看着顧渙禛,相反,顧渙禛卻看向了陳炳青,後者将最後一口茶喝盡。
“沒問題,開工吧。”
得到準确答複之後,顧渙禛直接站上高台,擡手向大家宣布,“我将在今天宣布北省真正的立場!”
這句話顧渙禛用了多年終于再一次說出。
“戰争是必然的,流血流淚也是必然的,或許我們會經曆失敗,或許有一天這裡的人會再也聚不齊,但我們心裡從始至終都擁有着同一個信仰,我們要前仆後繼,為後代殺出一條路,殺出一條乾坤大道,信仰不滅,生生不息!”
他說完這句話,他的前面不再是空空的看台,這一次這一場戲人滿為患,玉清山之上滿載着所有人的希望。
顧渙禛再一次站在高台之上,台下變成了無數的記者,聚光燈全部照在了他的臉上。
他拿起話筒,從容不迫。
“現有的政策正常進行,經過多年的實踐檢驗,新思想是最有利于我省乃至全國發展。”
他回憶兒時自己父親描繪的藍圖,屆時他的母親總會在身側支持他。
“北省之所以能,是因為新思想行,我們需要貫徹新思想,讓新思想引領建設。”
顧渙禛繼承了他們的意志,弘揚了他們的信仰。
不僅僅是自己,顧渙禛往下看,在下面坐着的在未來幾乎都會是支持者!
掌聲此起彼伏,這一刻的顧渙禛終于不再是那個孤立無援的自己。
今天有着千萬人同他并肩而行,以排出之勢沖破土壤結出一輪永不落日的太陽。
林暮珩在台下看着顧渙禛,他離顧渙禛很近,他也體會到了多年前這人在台下看自己的感受了,驕傲,自信,愛慕多重情緒交雜在了一起,使得心裡排山倒海。
千言萬語終究彙成一句——台上的那位是我所愛之人。
至此,形成一個真正的閉環,一個相愛之人才能理解的閉環。
他不斷地拍手,他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流下眼淚。
顧渙禛改變了書裡的一切,他做到了!
這一刻,他暫時回到了自己讀者的身份。
林暮珩以為沒有人會看見他的眼淚,但是他低估了顧渙禛,感受到視線林暮珩擡頭還給顧渙禛微笑,他的眼角還有着淚珠。
他是顧渙禛的愛人,他也是局中人……
陽光乍現,手表與玉髓都流光溢彩……
往後的時間是外交使者同記者周旋。
有很多人都猜測,顧司令在多年前就已經背叛原有的思想了,請問這該如何解釋?
陳炳青聽到這話人都被整笑了,他好久沒有聽到這麼令人無語的說法,多少有點狗急跳牆。
“我想我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吧……什麼是背叛?我們隻是選擇了更為正确的思想作為領導,符合發展才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