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如果常常隻拘泥于一種做法而不去思考其他,那就永遠不知道對與錯,好與壞。”
“隻要一切沒有形成難以改變的結果那就還來得及。”
人生就是要大膽地去嘗試才能知道自己真正的道路不斷地試錯才會獲取真谛。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真理。
陽光懂事地照在杯中的水面上,剛好又反射到了白夢绮的眼睛裡,一股暖流席卷全身。
“我做了一件事,他可能會讓這裡變為廢墟。”
“那事情發生了嗎?”
“現在沒有。”
“那就來得及……”雲煙說得斬釘截鐵,在聯想到林暮珩同自己說的話,她已經能猜個大概出來。
白夢绮緊繃的弦在此刻終于斷裂,他要的從來都不是萬千的原理,一切自己心裡都清楚。
雲煙的話語在這一刻徹底策反了她。
這便是雪中之炭火,黑夜之燈塔。
白夢绮鄭重地站起來,她沒有去進行封建鞠躬那一套,反而鄭重去擁抱了雲煙,那絲綢的旗袍格外的舒适。
“我以後改喝地方茶。”她輕輕對雲煙說。
“我說的話能幫到你我很開心。”
白夢绮在雲煙的注視下離開,他們臉上都帶着笑容。
她回去後在辦公室桌面上發現一個文件夾,她皺眉拿起來,問身旁的同事“這是?”
“這月的财務支出,上面說了這月要好好看。”
“這不是李部長的事情嗎?”
同事說那她就不知道了,白夢绮好似理解了李青哲的用意,她翻開一頁頁查看。
裡面前面沒有什麼,隻是看到軍事支出那一欄後她明白一切。
就像剝開了那一層雲。
明明是向西南部開戰,為什麼正南部的軍費卻增長這麼多?
掩人耳目。
“這麼好立功的機會給我幹嗎,我沒來以前你可是在這裡隻手遮天的。”她找到羅道賢把文件遞到他的面前。
“給你好處你還不要了。”羅道賢把玩着文件。
“你故意給我看的吧。”
“我和司令他們說的計劃就是讓你策反。”羅道賢道出上次在府内和那群人聊的主題。
白夢琦回答:“猜出來了。”
羅道賢停住在前面磨蹭的手,轉而交叉托住自己的下巴,他挑眉道“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可能又覺得姿勢不夠帥又将身體後仰。
“好吧,我們名牌。”羅道賢将雙手攤開,裡面什麼都沒有。
白夢绮問了他真實的姓名,羅道賢也如實回答,他甚至把自己和顧渙禛是發小的關系都說出來。
“所以,白小姐,想加入我們嗎?你從你的心出發。”
白夢绮冷笑着“真不知道你們費這勁幹什麼,想打直接打啊。”
“如果直接攻打正南部,他們會團結起來,這樣我們就稍稍處于劣勢,但我們隻是先攻打小地方,那些自大的上位者會認為我們在徘徊,這叫作出其不意。”
羅道賢笑道,白夢绮認為這人不去寫畫本可惜了。自己還沒表态,就已被歸結為“我們”
她問羅道賢這是不是他的想法。
“沒有啊,顧司令的,哦,出其不意那個詞是沈議員長說的,我的腦細胞在你這了。”
直到現在羅道賢還是沒有正行,白夢绮沒想到他在這麼千鈞一發之際還可以開玩笑。
“你就不怕我全說給他們聽?”
“那我們就同歸于盡,為這麼偉大的棋局獻身多麼光榮。”
羅道賢的背後好像有光芒,當然隻會閃瞎自己的眼睛,白夢绮隻有無語。
“那讓你失望了。”
她拿出電報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出來——“北省攻打西南,我方安全。”
打完這幾個字,她把機器摔在地上,霎時間變成碎片,随着消失的還有一種焦慮徹底落幕。
“羅道賢,被動太無趣了,我主動入局。”
“我想要百姓安樂,這便是我為官的夢想。”這一刻,她想起自己最初的夢想。
世界并沒有那麼殘酷,至少還可以實現夢想。
軍隊已經向南方集結,萬事都已近具備,大戰即将觸發。
這一天夕陽有一次染紅了天際,玉清山上好像伸手就能摸到遠處的霞光。
那一位神仙又不小心踢倒了流金墨水。
羅道賢和白夢绮告别後林暮珩就到顧渙禛這報告此事,調皮的話說了一堆又一堆,後面又逐漸嚴肅地問了一個問題。
“我們還需不需要對白夢绮有警惕心?”
顧渙禛搖頭 ,他摸了摸林暮珩耳朵,林暮珩自然地向他靠了靠。
“将原有的一切都舍棄,她是在用性命來支持,她會無條件地追随新思想,我欣賞她這次極限拉扯後的沖勁。”
“大度。”林暮珩笑道。
他捏着顧渙禛的手關節,是溫熱的,是能明顯感受到骨骼的。
他很想記住每一個細節,哪怕他知道這樣的時間貌似還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