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額角青筋暴起:“悟,你覺得這是重點嗎!”
“好啦好啦,淡定一點夜蛾校長,我知道了。”
五條悟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他和風間柊第二次見面時就已經看出他的咒式。如今又在夜蛾正道這裡被再次确定,果然……
“這種咒式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過去千年裡,無論是口口相傳的神話還是有文字記載的曆史,咒術界都從來沒有過這種咒式。
但是那又絕對不屬于除咒力以外的任何一個體系。
這是一種全新的,可怕的,令人忌憚的咒式。
當時夜蛾正道也是如此想的。
早在風間柊說完的第一刻,他的臉就闆起來。原本就兇神惡煞的臉成功進化為黑.幫老大。
他告誡道:“不要把你的咒式告訴别人。”
一旦被高層知道這種能夠控制人的思想乃至靈魂的咒式,夜蛾正道恐怕下一次就見不到風間柊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
“咒式?你們是這樣稱呼的嗎?”少年對新事物報以極大的興趣。在發現夜蛾正道表情不好後又顯得意趣闌珊: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啦。說出去隻會獲得驚
恐的目光又或者看怪物一樣的表情甚至幾個巴掌吧。”
“巴掌打在臉上真的很痛的哎而且腫起來會毀掉我盛世美顔的。”
“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罵是我最厭惡的兩樣東西。”
說到這,風間柊嘴角往下撇,厭惡一晃而過。
以詭的腦回路一翻解釋後,他斬釘截鐵道:“所以,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話畢,他又嗤笑道:“我又不是傻子。”
夜蛾正道反問:“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風間柊以理所應當的口吻說道:“因為大叔是好人啊。”
面對一個遲到打架滿口髒話不講理疑似有反社會傾向還亂動别人東西的小孩,面前這位夜蛾先生心中最大的惡意也不過是:
“這屆高專新生怎麼一個比一個難搞。面前這位簡直和五條家的六眼有的一拼。真是令人頭疼。”
以及
“不行,我一定要盡己所能讓他們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哪怕打死他們都不能讓他們長歪!!!”
這是位盡職盡責的老師。
除了“好人”,風間柊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被稱作“好人”的夜蛾正道啞口無言。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新生預備役風間柊轉而想到一件他很關心的事:
“呐呐,夜蛾先生,這屆高專新生有多少人?二十人?還是三十人?好有趣!”
那雙銀色瞳孔中興奮即将溢出。
夜蛾正道:“加上你的話一共有四人。”
“……”
“什麼?才四人!”
風間柊霎時興趣恹恹,對高專的興趣消失了一半。
就在他想再問些什麼時,牆壁上的鐘表發出五聲重響。
日落西山,夕陽薄霧。
風間柊立馬閉嘴:“我該走了,夜蛾先生。”
解開的衣領逐漸拉起,扔在一旁的領帶被重新挂在脖子上,裸露在外的白皙被黑色覆蓋。黑色外套内搭白衣,幹淨利落的校服勾勒出他的肩寬腿長。渾身不着調的氣息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謙遜溫和。
風間柊嘴角勾起弧度,是但凡被人看見就會誇獎的乖巧好學生。
正如美麗高貴的小姐在午夜十二點鐘聲響起時會慌慌張張逃離舞會變成全身沾滿灰的灰姑娘,下午五點鐘悄然而至之際,嚣張任性的中二病少年也隻能乖乖穿好衣服當好他的貴公子。
“與您交談的很愉快,”他垂眸,“雖然對于咒術界還有許多不解,但時間已經到了,再不回去的話母親大人會生氣的。”
“期待與您的下次交談。”
拿起手機發現一條備注“母親”發過來的短信後風間柊如此說道。
社團活動什麼的現在看來隻能取消了——拿什麼理由呢?腿骨折手骨折急性闌尾炎什麼的都用過了,這次幹脆被車撞吧——真是的,怎麼突然給人安排活,參加舞會還不如去野外寫生。
内心不斷抱怨的同時風間柊還不忘擺出一副好臉色。
他甚至用上了敬稱……
夜蛾正道神情恍恍惚惚,此刻的風間柊倒是與他的第一印象相符。但剛剛見過風間柊另一面的他隻覺得面前這一切全是僞裝。
不過對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好說好下次再談。
雖然對夜蛾正道心中那位“搞壞程度和他有的一拼的”那位五條家的六眼還挺感興趣的,但隻好下次再聊了。
風間柊拉開門時想到。
雖然還有許多事情要告訴他,但看來隻能等下次了。
夜蛾正道看到緊閉的門時想到。
但是果然……
“沒有下一次了吧。”五條悟不知何時拿起手機在手中把玩,一下子抛在空中又一下子接住。
他歪頭,以一種極其笃定的語氣道:“如果還有愉快的下一次談話的話,我現在也不會需要資料來認識他。”
“發生了什麼?讓他改變主意沒有加入高專。”
夜蛾正道:“我不知道。”
五條悟:“……”
“哈?”
大大的眼睛充滿智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