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重懷疑除了路淩,還有其他的本地企業在為暗枭會辦事。
按道理來說路淩走了以後,暗枭會沒了大傘保護,運送貨物應該會受到限制。
可據卧底“角雕”傳來的情報暗枭會的貨物交易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角雕”是組織好不容易安插進暗枭會的卧底,不到關鍵時刻不得輕易啟用。
“它”是除掉暗枭會的關鍵棋子,為了保護它的安全,全雲洲隻有一個人知道它的真實身份,就連路修遠都不知道它究竟是誰。
性别,年齡……一概不知。
暗枭會對手底下的人監管很嚴,他們所使用的手機都是通過特殊處理,就連住的地方信号都是完全屏蔽的。
暗枭會的老大夫蘇這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能夠和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糾纏那麼久。
角雕傳出來的情報都隻能簡短地回複是或者否。
所以鷹隼特殊行動小組隻好逐一排查相關的企業。
韓氏集團成了重點排查對象。
按理來說暗枭會殺了他們的兒子,韓家應該不會替他們辦事。
可壞就壞在,韓家夫婦的固執己見,那天都解釋得那麼清楚了,他們卻還是不相信。
韓霆這些天頭疼的厲害,他十分清楚要是真的被路修遠查出點什麼,韓家就完蛋了。
“先生,我會按摩,您現在看起來很累,讓我幫你緩解一下吧。”
南怡見他幾天沒合眼,強打着精神,一副乏累的樣子,便提出了這個主意。
路淩擡頭,眼底布滿血絲,沒有接話。
南怡将手上的文件放下,很自然地上前,将長靠椅慢慢放倒,韓霆就那樣跟着動作往後仰。
一雙又細又滑的手從後面撫上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按揉着。
路淩放松地閉上了眼睛。
“先生,您别擔心,那些事我都處理得很妥當,就算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的人已經在查了,也查不出什麼的。”
路淩心中頓感寬慰:“我知道查不出什麼,可這些天總是提心吊膽的,鷹隼特殊行動小組查不出我幫暗枭會運送的貨物,難道還查不出其他的東西嗎?”
韓氏集團能夠在短期内做得如此強大,背後小動作肯定是不斷的,在幫暗枭會之前,他們就通過許多手段非法斂财。
南怡依舊不慌不忙地動着手,慢慢打圈:“這路修遠非要找茬,頂多就是罰些款,再補交些稅款,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隻要有我在,夫老大不會虧待您的。”
這話倒是悅耳,跟着那太陽穴上酥麻的觸感一起溜進了男人的心房。
“謝謝你啊,南怡。”韓霆忽然抓住她的手,睜開眼對視:“你的好我都看在眼裡,跟着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嗯。”南怡身體一僵,随即羞澀點頭,皮笑肉不笑:“先生我信你。”
韓霆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躺在靠椅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身上很香,說話溫柔,辦事麻利。
從第一次見到南怡時,他就莫名地對她有好感。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無關男女情愛,就好像骨子裡就會親近和信任她。
一種本能的驅使。
二人就這樣對視着,臉在慢慢靠近,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辦公室裡的暧昧氛圍。
韓霆如夢初醒般的驚坐起,南怡也是有些尴尬地整理頭發。
差點就……
男人有些懊悔,或許是最近太累了,腦子都有點不清醒。
拿起手機一看,又是曾雲蘭打來的電話。
此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天天都很暴躁,韓霆本來就被集團的事情折磨得心力憔悴,又怎麼會有功夫應付她。
女人懷個孕怎麼會那麼矯情?
他果斷地挂斷了電話。
緊接着女人又發來十幾條短信,無非就是在質問他和誰在一起,什麼時候回去。
這些天短信電話一大堆,他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這些東西。
“先生,夫人她隻是懷孕了情緒不穩定。”南怡從桌子上拿回文件夾。
“我知道。”韓霆歎氣:“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再去哄她吧。”
“嗯。”南怡的嘴角輕微抽動,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文件夾。
……
曾雲蘭坐在車上拿着手機氣得渾身發抖,就連肚子都跟着一起輕微的疼痛。
他居然挂斷了電話,短信也不回……
曾雲蘭傷心至極,本以為懷了孕他就能把心重新放回來,沒想到他居然變了。
他甯可天天和那個狐狸精混在一起也不回家,還發誓說兩個人是清白的,讓她不要無理取鬧。
“夫人,我們還是去集團找韓總嗎?”前面的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去。”曾雲蘭咬牙。
前面經過一個熟悉的路口時,她的記憶被喚醒。
“掉頭。”曾雲蘭命令。
司機了然于心:“您是想去少爺的學校看看嗎?”
那個死去的少爺。
曾雲蘭點頭。
這個時間段恰好是放學的時候,家長們都高高興興地過來接孩子。
車上的女人看着這一幕泣不成聲,她的孩子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出現在校門口,笑着過來沖她喊媽媽。
曾雲蘭摸着肚子,十分傷懷。
韓勝還在的時候,她有恃無恐,韓霆也十分的寵愛他。
可現在……
時過境遷,他一心忙着其他東西,根本就無暇顧及她。
哭着哭着,她在校門口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粉色的碎花裙子,被好幾個同學簇擁着,還有說有笑的。
曾雲蘭的臉一黑,打開車門就朝着那個方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