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半夜12點,遊輪上到處都是找人的腳步聲。
這麼大的地方找人還真的不容易。
那些雇傭兵正挨個檢查船上的人員。
路修遠壓了壓帽子,推着車往房間的走廊躲去。
在拐角處,他按着耳麥呼叫隊員:“你們那邊還沒好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巡邏的人氣勢洶洶地往這邊過來了。
前不久才借着送酒的機會把包廂裡的官員解決,沒想到他那麼狡猾,挨了一槍就直接裝死。
現在情況洩露,夫蘇一定已經發現,他們這次出動的人很少。
要不然也不會躲躲藏藏。
想要以小博大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這次為了不驚動他們,鷹隼特殊行動小組隻出動了十個人,而船上有好幾百個人。
“好了。”引擎室内,林水淼利落地破壞了發電機和備用電源。
遊輪陷入黑暗,與周圍融為了一體。
海風呼嘯着,整個遊輪都在晃蕩,像是要傾倒的前兆。
在燈光熄滅的前一秒,那些人看見了角落處的男人摘下了帽子。
是那張熟悉的臉。
一行二十幾個人,不到五分鐘都倒在了地上。
濃烈的血腥味讓房間裡的秋燕,強忍着害怕打開了門。
頭還沒探出去,頭頂上便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别動。”
秋燕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打斷:“我不殺孕婦,你的罪孽應該交給法庭審判。”
汪汪汪!
走廊盡頭傳來尋人犬的叫聲,那些雇傭兵打着手電就過來了,站在最前面的人是夫蘇。
秋燕的嘴巴張了張,不知是想開口叫喚還是什麼。
下一秒便被推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耳麥裡傳來謝炎焱的聲音:“指揮,駕駛艙已經控制,炸彈已經埋好!”
“叫幾個人來走廊,我這邊遇到點麻煩。”
話音剛落,夫蘇便在外面敲門:“計劃有變,馬上收拾一下,現在就跟我走。”
看到門口的屍體,夫蘇心裡直打鼓。
他一隻手敲着門,另外一隻手緊握着槍,眼神警惕,随時準備扣動扳機。
要是不回話一定會引起懷疑,外面的人随時都準備破門而入。
“再不說話我就要進去了。”
夫蘇已經确定裡面不止一個人。
路修遠默默給子彈上膛,要是在他們破門而入之前援軍還是沒有過來,隻能……
他盯了一眼秋燕。
威脅女人的事情隻有夫蘇做得來。
他隻能殊死一搏了。
外面沒了動靜,夫蘇使了個手勢,後面的雇傭兵上前,準備破門而入。
“怎麼了?”打破沉默的是同樣站在門口的秋燕:“我剛醒,沒穿衣服。”
夫蘇緊皺着眉頭,舉起槍對着門口,語氣平靜:“那你現在開門。”
“好。”喉嚨裡發出顫抖的聲音,她看了一眼路修遠,猶豫地将手伸向了門鎖。
見男人沒有阻攔,她轉動着把手。
咔嚓。
門開出一條縫隙。
兩邊都凝聲屏氣,進入備戰狀态。
轟隆!
整個遊輪開始搖晃。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窗外的海面上便倒映出熊熊烈火。
砰——
一顆子彈劃過最外層雇傭兵的頭顱。
援軍到了。
夫蘇眼見不妙,捏着槍破門而入。
巨大的推力讓站在最前面的女人不受控制地往後仰。
“果然是你。”夫蘇咬牙切齒。
兩個人的槍幾乎是同時瞄準對方。
船身搖動得更厲害了。
秋燕都因為站不穩,爬起來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扶着牆起身。
船身大幅度的向左|傾|斜,兩個人都踉跄了一下。
夫蘇看準時機開了一槍。
砰。
子彈擦肩而過,打碎了床頭的台燈。
周圍的空氣逐漸升溫,火勢越來越大。
夫蘇擡手,想再補幾槍。
情急之下,路修遠用腳勾着桌子,踢了過去。
船身再次搖晃,夫蘇手上的槍擊落。
砰——
路修遠對着那邊開了一槍。
夫蘇順手拿起桌子擋子彈,回扔了過去。
兩把槍都落了地。
夫蘇離槍近一些,他彎腰伸手就要去撿。
路修遠飛身撲了上去,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人近身搏鬥,分不出勝負。
随着船身再次傾斜,兩把槍都滑落到了牆角。
這對夫蘇來說可真的是如有天助。
秋燕離牆邊很近。
“快!”他朝着女人叫喊:“把槍撿起來,殺了他!”
右臂的疼痛傳來,路修遠撐不了多久,得速戰速決。
隻見牆邊的女人撿起了一把陌生的槍,毫不猶豫地對準了糾纏在一起的二人。
就是這樣!
夫蘇的眼裡冒光。
殺了他!
路修遠頭上已經開始冒汗,舊傷複發,每用一次力傷口便會撕裂一次。
即使是這樣他依舊忍着痛,和地上的夫蘇搏鬥。
兩個人一翻一滾,到處亂撞。
“還愣着幹嘛!”夫蘇之前也受過傷,明顯有些吃力。
本以為情況混亂她不好瞄準。
咔嚓。
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夫蘇勾了勾嘴角。
可下一秒,夫蘇的瞳孔一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秋燕手上撿的槍并不是他的。
那把槍是鷹隼特殊行動小組定制的手槍,使用的手法特殊,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過槍被敵人撿走的情況。
隻有他們内部的人才懂怎麼啟動機關使用。
不止是夫蘇,就連路修遠都愣了愣。
原來她就是那個卧底,代号“角雕”。
任誰都不會想到是一個女人,在夫蘇身邊潛伏了那麼多年。
房間内幾乎是凍住了好幾秒。
“原來是你啊。”夫蘇雙眼猩紅,像是要吃人:“消息是你洩露的吧!”
秋燕表情堅毅,大喊着壯膽:“去死吧!”
子彈射出,船身又開始搖晃。
砰——
秋燕的手很生,再加上緊張,并沒有打中。
那子彈擦着夫蘇的臉劃了過去,他臉上又多了一道新傷。
秋燕穩住身體準備再來一槍。
還沒開始,這個地闆便又向左|傾|斜。
強大的晃動讓她摔到了地闆上。
而扭打在地上的兩個人也順勢撞倒在了牆上。
“嘶。”很不幸,路修遠成了那個先着牆的人。
右臂滲出血來。
他忍不住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