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嶺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身旁一陣熱意,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在司元身側躺着,下巴搭在他的手臂上,那股熱意就是從司元身上傳來的。
他将自己的爪子放到司元裸露的手背上,立刻感受到洶湧的熱意通過爪墊傳過來,他下意識爪子一縮,整隻貓都跳了起來。
倒不是他大驚小怪,司元這種冷血動物,平時有點人類的溫度就已經是難得了,現在居然體溫如此之高,肯定是出事了。
他雖然不想司元有什麼好下場,但是他現在還沒正式打敗過司元,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
陸嶺這麼想着,低着,毫不猶豫地咬住了司元的虎口,試圖把人叫醒。
睡夢中的司元毫無防備,就這麼放任他用兩顆尖牙刺入自己的虎口,可即使是這樣,司元還是沒有醒過來。
陸嶺和司元當了那麼多年的師兄弟,卻從來不知道他有這種全身發熱的毛病,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咬人咬不醒,他就準備去叫人。
他松口,準備下床,找彩瞳來看看。
剛剛跨過司元的身體,陸嶺就感覺自己的後爪被一隻手抓住,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司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抓住了他的腿。
陸嶺想問他的情況,一着急,出口就是幾聲喵喵喵。
司元擡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兩把,另一隻手撐着床,掙紮着要坐起來。
見他還能動,陸嶺立刻老實坐在一旁,想看他要做什麼。
他現在除了擔心司元會死,還好奇司元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虛弱?
司元自然不會和他解釋,他勉強撐着自己坐了起來,靠着牆,雙手結印放在胸前,一股溫和的氣息從丹田出發,流經全身。
這是在運氣。運氣不僅可以撫平暴躁的真氣,如果經脈有什麼問題,也能通過這種方法找到出問題所在。
陸嶺放心不少,既然可以自行運氣,那就說明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暫時可以不用擔心司元死掉沒人和他繼續打架了。
隻是他看到現在也沒看出來,為什麼司元會突然高熱。變成貓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和司元待在一起,對方沒有受過傷,也沒有修煉出過錯,理應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但他到底開不了口,隻能等待司元運氣結束,然後跳過去蹭他的手。
剛剛趁亂咬得那一口還在流血,他要告訴司元,這不是他故意咬的的。畢竟他現在是司元養的貓,不能暴露自己,要學會僞裝。他用頭蹭剛剛自己留下的傷口,讓司元看,然後輕輕喵嗚兩聲,表示自己很擔心。
果然,司元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他,立刻明白了過來:“這是你剛剛為了叫醒我咬的嗎,沒事,别擔心。”
陸嶺很滿意,他咬了司元一口,司元都不能怪他,還要拐過來哄他,果然,當貓确實好。
他繼續蹭人,用頭使勁蹭他的身體,尤其是他的腹部,希望能讓司元主動和他說自己的情況。
但司元隻是笑了笑,并沒有打算透露自己的情況,安撫他道:“我已經沒事了,剛剛隻是一點小意外。”
小意外這種話,陸嶺是不信的,司元修為和他不相上下,他都不能打敗司元,還有誰能造成這種意外,而且這種情況在他沒離開玄岩山之前并沒有發生過,所以是他離開之後,司元才出現的這種意外。
能讓司元發生這種意外的,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可偏偏,他從來沒有聽過玄岩山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
陸嶺沒有猜測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隻是看着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