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本來就說過，事情解決之後就來感謝司元，所以這也不算冒昧來訪，而且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壺酒。

這是魔域最好的酒，據說喝了之後有助于修煉，能使功力大漲，陸嶺喝過幾次，感覺酒中靈力甚微，隻能說是有點益處，但是不多，不過味道很不錯。

陸嶺輕車熟路到了上次和司元見面的地方，提前寫了份拜帖，然後老老實實躺在樹杈上等着，結果，過了好半天司元還是沒有出現。

上次他來，司元不見他倒是有情可原，但這次陸嶺明明提前說好了，對方居然還是不出來見他，這讓陸嶺莫名有些生氣。

陸嶺安慰自己，可能是對方沒有看到自己的消息，他多等一會兒就是。

陸嶺又等了許久，已經是深夜，今日月圓，四周都被月光照的亮堂堂的。

陸嶺的心情已經從生氣轉變為了擔心，他記得司元兩次心魔發作，好像都是在月圓的時候。

因為這個念頭，陸嶺有些坐不住了，他心道，上次司元也是闖了他的魔宮，這次換他闖一闖玄岩山，正好扯平。

動了這個念頭，陸嶺直接行動，玄岩山的層層禁制根本攔不住他，他直直向着司元的竹園飛去。

院子裡沒人，陸嶺直接推門進入司元的卧室，果然，他猜測的沒錯，床上，司元一臉痛苦，正在忍受着什麼。

陸嶺剛剛送進來的手信就在一旁，還沒有被拆閱。

陸嶺上前一步，兩根手指探向司元的額頭，已經起了高熱。

以往幾次，都是恒霄幫他，雖然陸嶺沒有看到恒霄具體是怎麼做的，但陸嶺大概知道幫人壓制心魔的辦法。

顧不上多想，陸嶺将人從床上抱起，坐在司元背後，用身體撐住他，不讓他往下倒，然後運轉靈力，探入司元靈脈之中，幫他撫平躁動的靈力。

司元半夢半醒，扭頭看他的臉。

陸嶺正閉着眼睛，全力幫他。他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癢癢的，睜開眼，發現司元伸出一隻手，正在摸他的臉。

但陸嶺需要專心，于是偏頭躲開了，司元卻緊追不舍，盯着他的臉喃喃道：“小師弟。”

陸嶺手下動作一停：“你叫我什麼？”

“小師弟。”

司元又叫了一聲。

最初，司元确實就是這麼叫他的。

陸嶺想到從前，每次司元打敗他的時候，總是高高在上的用劍指着他，說：“小師弟，你太弱了。”

後來，陸嶺成了魔尊，兩人對戰，司元自然沒叫過小師弟，而是叫他：“陸嶺。”

當然，大多數時候兩個人沒有什麼話，司元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喊過幾次。

可現在司元卻在喊他小師弟，陸嶺心中不知是何情感，隻覺酸澀難言。

司元還在無意識地喊他，甚至轉過身，将他抱在懷裡，似乎是在确認他是不是真的。

上上下下将他摸過一遍之後，陸嶺聽到司元在他耳邊歎息：“我不該閉關。”

陸嶺以為司元在說上次閉關後陸嶺離開的事，但就算司元不閉關陸嶺也會變成人離開，跟他閉不閉關完全沒有關系。

司元口中呼出的氣是熱的，灼人的熱，陸嶺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紅了，他的手腳被這熱氣激得有些發麻，但司元抱得很緊，他掙脫不開，隻能被迫聽下去。

司元道：“如果我當初沒有閉關，就能去救你了，小師弟。我不該閉關，我不該……”

陸嶺大腦轟隆一聲，他看向司元，控制不住地問：“司元，你在說什麼？”

司元看向陸嶺的眼睛，語氣有些委屈：“小師弟，你怎麼不叫我小師兄了？”

陸嶺又是一怔，當初他開玩笑叫過幾次司元小師兄，因為恒霄是大師兄，司元自然就是小師兄，而且小這個字也讓陸嶺覺得可以拿捏住小小的司元。

這個稱呼，陸嶺隻喊過幾次，沒想到司元居然讓他這麼喊他。

為了探聽真相，陸嶺隻好磕磕絆絆地喊：“小……師兄，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司元正色道：“當初我為了破鏡閉關，你被派去降服九頭怪，卻沒想到遇到危險，如果……如果我沒有閉關，是不是你就不用去，或者，我能去救你。”

司元說完，更加用力抱緊陸嶺，語氣有些迷戀：“小師弟，我不該閉關。”

陸嶺從他的話中，終于懂了，司元竟然一直在後悔當初閉關沒有救他。而他在心魔作祟時念着這件事，也說明了他的心魔就是這件事。

這麼說來，司元不修無情道，難不成也是為了他嗎？

緊抱着他的司元擡起頭，看向陸嶺，猝不及防地低頭吻向他。陸嶺大受震動，竟然一時間忘記了反應，就這麼任由司元胡亂親他。